“夫人,真不是我说您,而是现在还有好些人连衣裳都穿不上,这东西对我们这些人普通人来说,真没什么用?”“这样啊。”白初宁托着腮,很快有了好点子,“不是没用吗?你现在就雇人,把这些图案都印在衣服上面,人哪有不爱美的,然后我们家的成衣只要五十文,不!三十文一件吧。”“夫人,这……”女掌柜对白初宁的说辞本想提醒几句,就被白初宁灵力的眼神等了过来,“赔本啊什么的,我不想再听,我要做的事情,是让天下人都能穿上绸缎做的衣裳,以前没人做得到的事情,是他们无能,这并不代表,我不行。”毕竟领了白初宁的差事,女掌柜出于道义层面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那夫人,您看这个要限量多少份好呢。”“限什么量,把隔壁店铺的成衣都卖过来,能印多少件是多少件,只要穿我们店里一副的人够多,就是我们店里的活招牌,只要人们穿了我们店里的衣裳出门行走,这不就是免费的广告嘛。”“我真是和你们这帮古代人说不清楚,你们不懂,就不会直接直接照做吗?不是说你们古代人最好的优点就是听话吗?怎么到了你这里一点都不听话,要是连这个都不会,你也不用来上工了。”“既然如此,那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女掌柜脱掉围裙,转身就走,就算有平昌侯府做靠山又怎样?大宅院里的人,又不是都是傻子,按照这种经营办法经营下去,那谁不可着便宜的东西买。“我说,到底谁是老板,你这脾气怎么比我这个老板脾气还大!”白初宁叫住女掌柜,分明平时见苏浅茉出入各家铺子巡查,那些掌柜的对苏浅茉都是毕恭毕敬,恨不得再把店里的好东西都送上苏浅茉的马上,给苏浅茉带回去,怎么到了她这里,掌柜的带头不听话。女掌柜也没理会白初宁,大步往外走。“你这些天的工钱不想要了吗?你给我回来。”白初宁气得大吼。女掌柜也被白初宁这个蠢货气得胃疼,就当自己识人不明,白白忙活了大半个月吧。照这位东家这么嚯嚯下去,别说工钱了,恐怕自己这名声都得被之后讨债的搞臭,在弄一身骚,现在撤离,就是最好的选择,“就当买个教训了吧。”女掌柜这才转身进了巷子里,没一会儿又退了出来,白初宁微微扬着下巴,一脸施舍模样,“知道后悔?这次你不跪下来求我一个时辰,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可让白初宁失望的是,女掌握转头又走了,根本没有回来求她的意思。“杏儿,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这回我一件衣裳三十文都不要了,我就要做那个,能让天下人都穿上绸缎的第一人。”杏儿畏畏缩缩的问了句,“那夫人想送多少钱一件,目前咱们借的印子钱剩的可不多了……如果不能及时回本的话……”“你也不想干了吗!”白初宁狠狠剜了杏儿一眼,“我可是要做让天下有绸缎穿的第一人。”“奴婢照做就是。”杏儿乖巧拂身一礼,立即被白初宁双手搀扶起来,“哎,你这丫头要我跟你说多少遍,在我面前没有主仆之分,我们是朋友,你只是拿了我的工钱,给我干活而已。”“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奴婢长奴婢短的。”“好。”杏儿颤颤巍巍的应声。隔壁茶楼雅室里,女掌柜低着头,紧张的攥着裙角,对上上座的苏浅茉,久久不能平静,“小的已经不在陆夫人那里干了,不知道这位夫人找我何事?”“哪来的陆夫人,她白初宁不过就是世子新纳的妾室,哪来的脸以夫人自居!”如画立即呵斥过去。女掌柜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愣愣对上上座的苏浅茉,“开十字绣坊的夫人不是首富家的外嫁女吗?”“我家夫人自有上百间铺子陪嫁,哪间铺子还每个掌柜管事儿,哪用得着自己抛头露面的张罗生意。”如画满脸愤慨,“夫人,这回你可别拦着我,我去把那贱人的店砸了!”“我倒是好奇,白初宁接下来要怎么做这个生意。”苏浅茉则是一脸虚心求教的模样盯着女掌柜。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女掌柜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说那女人的经商手段怎么这么怪呢,原来是借了夫人的名声出去招摇撞骗。”不用苏浅茉怎么问,女掌柜就一股脑的把白初宁荒唐行径全都倒了出来,“三十文一件的绸缎成衣,就算是最便宜的绸缎也要一百文一件,还不限量售卖,那这和白送有什么区别?”“然后那白姨娘竟还口口声声的说,顾客就是上帝,都是有尊严的,就算她要做善事,也要让受恩的人有尊严。”苏浅茉不理解,但她大为震惊。不得不说,白初宁说的这些话,细品下来,是有道理的,但白初宁做出来的事情,就很勉强了。哪有借了十倍利息的印子钱,出去做那不轻不重慈善的。要干嘛就干嘛,干什么事儿,总要讲究个清清楚楚。苏浅茉示意如诗给赏钱,“那就麻烦大姐这些天多帮我打听打听十字绣坊的事情了,我是万万不会短了大姐好处的。”“这怎么行,不久前,小的都跟白姨娘提了不干的事情了。”女掌柜不肯收赏钱。苏浅茉则是一脸忧心,“大姐不用向我回报那些细节,只需要知道个大概就好,毕竟她是侯府的妾室,她出了什么事儿都是和侯府绑在一起的。”“夫人放心,小的和店里的绣娘伙计都认识,一定尽量帮夫人把事情打听的详细些……”一开始如诗如画也是不看好白初宁的十字绣坊,可随着白初宁的绸缎成衣声明鹊起,平时眼馋却买不起绸缎衣裳的人群,已经把白初宁奉为神明,如画就有点坐不住了,“夫人,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