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大哥就因为想走仕途没少被人坑蒙拐骗,而大哥呢?天生遗传了父亲的经商天赋,对读书什么的根本不开窍,就算给他一个大官当,他也干不来。可有时候,人的执念就是如此。越干不成的事情,就越想在那件事上有一番作为。如果大哥花钱捐个芝麻小吏还行,可大哥偏偏想当著书育人流芳百世的大儒,一心想往那个翰林院里挤。“茉儿啊,有空你回家,帮忙劝劝你大哥吧。”叶溪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了。谢夫人却觉得这是小事,“如果令郎真有心思的话,我儿故友倒是可以帮衬一二。”“多谢谢夫人好意了。”叶溪听到谢夫人这话,这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有外人在,面露窘色,“实不相瞒,我儿要是当个衙门小吏什么,单凭我家的门路,也不难为他打点一二。”“偏生我儿就认了死理,他就要往那个钻研学术的翰林院里进,他是真没有那个天赋,我这个当娘的,又怎好豁出老脸去求什么。”谢夫人弄得一脸尴尬,还是苏浅茉打断自家娘亲的牢骚,“娘,不如让大哥先办家里正事,办完正事后,给大哥固定一两个时辰,允许他请几个教书先生在府中学习便是,也省得大哥出来乱来。”“这个注意好。”叶溪掏出一叠银票塞给苏浅茉,“茉儿,你那边有困难一定要跟娘说啊,你大哥出来了,不说了,我先走了。”苏浅茉只看到楼梯转角处有个青色人影一闪而过,叶溪就跟着追了过去。谢夫人也真是被惊到了,“好学是好事,令堂为何避之唯恐不及。”“哎,谢夫人有所不知,我大哥就不是钻研学问那块料,他只看到了著书育人流芳百世的风光,殊不知做学问是要靠悟性的。”见谢夫人的身形都有些发虚,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怪我,提到自家的事情就忘了谢夫人身子虚弱,我这就去您回府。”最后,苏茉却还是谢夫人的马车送回府。让她没想到的是,一进府第一个找她的人,竟是侯爷。自她重生之后,她就封了嫁妆,停止对侯府库房供应银子,这会儿八成是侯爷买不起古董字画了吧。苏浅茉从容不迫的走进书房,“侯爷找我有事吗?”“库房怎么没有银钱了?”侯爷直接开门见山,还真是一点都没跟她这个儿媳妇客气。她为难且无辜,“库房里的银子不是一直都由母亲再管嘛,儿媳嫁过来两个月至今,儿媳这边一应吃穿用度,都是从自己的嫁妆里拿的,从来没动侯府的一分一毫。”“行了,你出去吧。”见苏浅茉走到了门口,侯爷又沉声提了句,“今天的事情,不准和侯夫人说。”“侯爷可是有什么难事,若是有什么实在周转不开的,儿媳可以代为垫付。”苏浅茉试探着询问。侯爷和高桂枝那种满眼是钱且心直口快的人不一样,他一心想要脱离之前草莽出身的影子,什么都要大家做派,就连之前欠下的八万两银子的赌债,还是苏浅茉和陆淮安大婚当天,债主找上门,苏浅茉大手一挥给还了之后,还被侯爷好一顿责骂一顿,罚她硬是穿着一身嫁衣,在太阳底下足足跪了两个时辰。她黄金万两的嫁妆也就听着挺多,其实也就是十万两白银,还是娘亲怕她嫁过来吃亏,又私下在她嫁妆里添了上百间铺子和不少好东西,才勉强支撑起平昌侯府的巨额花销。苏浅茉活了两辈子,都没听说,哪个大家族有这般软饭硬吃的规矩。真想不通,前世自己是怎么就同意这种无理要求,还满心满眼的想着,怎么能让夫家所有人都接受自己。可她动不动就出银子的好脾气,只会助长陆家人的胃口。管她要钱的时候,张口闭口的就上万两,这也是她在侯府管家之后,选择自己经营生意,来周转侯府花销的原因。苏浅茉走后,侯爷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生疼。那副三千两银子的水墨画,他都已经在书画斋老板面前夸下海口,一定能买下来,这库房满打满算也就三百两银子,这一旦买不起古玩的事情传出去,以后他还怎么出去见人。这苏浅茉怎么就不上道了呢。“少夫人,主母让您去她那里一趟。”她这刚从书房出来,就被石嬷嬷拦住了去路,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苏浅茉大方走进高桂枝的房间。“苏浅茉,你还好意思回来!你怎么不借此住进谢家,给谢晏辞那个死鬼守活寡去!”一只茶盏迎面砸来,苏浅茉一侧身,茶盏在她身后落地,摔得粉碎。如画气冲冲的上前一步,就要为自家夫人主持公道,却被苏浅茉拉住了手,如画气得两眼通红,“夫人,这要砸您脑袋上,您还不得头破血流。”“母亲生气一定有她的道理,再说,我这不是没被砸到嘛。”她还反过来安慰如画。如画急得都快哭了,“夫人,等这东西真砸到您头上就晚了!”“算你识相,知道这侯府谁才是说话算的。”陆锦绣高高仰着下巴,对苏浅茉今天这反应很是欣慰,“跪下吧。”“跪下之前,母亲总要让我知道知道,我错在哪里吧。”“你一心想着谢家那个死鬼,当侯府的人都眼瞎了不成,看不出你对谢家那死鬼到底都怀了什么龌龊心思!”陆锦绣扬手要打,“啪!”下一瞬,一巴掌落下,陆锦绣不可置信地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苏浅茉,“你,你敢打我!”“啪!”苏浅茉又一巴掌落在陆锦绣脸上,“第一下,我打你口无遮拦,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世子日后在朝堂能得谢家帮衬,自此之后平步青云。”“第二下,我打你没有证据的事情,就胡乱攀咬,今天你是在家里说,但也保不齐哪个碎嘴子的奴才把这话传出去,我身为世子正妻名节受损是小,损坏侯府名声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