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知道,被刺了两刀怎么可能安然无恙。但在那一刻,我的大脑仿佛被抽空,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
陆司卿因为支撑不住,开始往下倒,我只能用尽全力撑住他。
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嘴里呢喃着些什么,但我却听不清。
一旁的陈秘书正在焦急地拨打急救电话,中途还不忘提醒我:“夫人,别让陆总睡过去!”
我颤着声音询问,“陆……陆司卿,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陆司卿呼吸变得粗重,他艰难地开口:“你能不能……再原谅我一次。”
这次,我听清楚了,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如果是以前,我对陆司卿的态度就是随口说说,随便骗骗,但我现在做不到。
陆司卿对我说的话,我都会认真考虑。
在我思考的时候,忽然感觉肩膀一沉,我惊慌失措地喊道:“陆司卿,陆司卿,你醒醒!”
此时陆司卿完全没有任何自主意识,我也有些撑不住,幸好陈秘书及时挂断电话,走过来帮忙。
周芮芮也蹲下身,和我一起扶住陆司卿,才没让他倒在地上。
我抬起手,发现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黏腻的感觉让我心惊胆战。我低下头,看到地上也是一片鲜红,触目惊心。
陈秘书背起陆司卿,急切地说:“夫人,我们赶紧送陆总去医院吧。”
说完,他背着人往楼下跑去。周芮芮扶着我,我的双脚软绵绵的,如果不是有她扶着,我可能连路都走不了。
最后,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车。等我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在了抢救室外的椅子上。
陈秘书去处理事情了,周芮芮买了一包东西回来,她递给我一张湿纸巾,“知意,擦擦手吧。”
我木讷的抽出一张,在手上胡乱擦拭着。
周芮芮见状,从我手里夺走纸巾,“你用这么大的力气干嘛?会把手搓坏的。”
她帮我小心翼翼地擦掉手上的血渍,但即便如此,我的手还是红红的。周芮芮从袋子里拿出一块面包,“刀是从后面刺进去的,应该伤不到要害,你别太担心。先吃点东西吧。”
我叹了口气,“你吃吧,我现在吃不下。”
周芮芮硬是把面包塞到我手里,“你现在不吃,等会他出来需要人照顾怎么办?你可别指望我,我不揍他就很不错了。”
我勉强咬了一口,但根本咽不下去。周芮芮递给我一瓶水,“从里面出来后,喝水都是甜的。”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周芮芮吃完一块面包,而我的面包还剩下大半。
她看向急诊室的方向,感慨地说:“我以前一直觉得陆司卿是在骗你、利用你,可现在看来并不全是这样。肯为你挡刀,说明他是真的喜欢你。”
“或许他在别的方面不是什么好人,但喜欢你这方面,应该是真的。”
这也是我现在很确信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