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无数弩矢齐齐射出,遮天蔽日,如同黑色暴雨一般,朝着邹丹前军倾泻而去。
敌方前军校尉见状果断命令:“盾牌阵!”无数军士随即举起盾牌,弩矢直接被他们的盾牌挡住,但是依然有许多军士中箭倒地。
魏武见状随即下令:“弩床!破他们盾阵!”一声令下,弩床调整方向,对着敌人的盾牌阵直接射去!巨箭呼啸着,击破了他们盾牌,箭头夹杂着别人的血肉穿过一人又一人。紧接着又是一阵箭雨,无数敌军当场殒命,被射成刺猬。
由于铁蒺藜的阻碍,敌方前进速度骤然降低,越来越多的敌军倒在了血泊之中。
……
很快已进入一百二十步!双方弓箭手开始互射,敌方的吕公车和井阑发挥作用,邹丹军士站在吕公车和井阑之上用弓箭射向魏武军。
此时几名甲士用大盾保护魏武,魏武见此情形大声道:“投石车!瞄准吕公车和井阑用火油把他们点了!”
话音刚落城墙上的投石车改变方向瞄准吕公车和井阑的底部,点燃陶罐狠狠砸了过去。无数陶罐砸向井阑,一瞬间火光四起,整个井阑竟然被点燃,如同一个巨大的火把!无数甲士被大火吞噬,失声哀嚎,纷纷从上面一跃而下,重重摔在地面当场殒命。
但吕公车上铺满了沾满水的兽皮,很难被点燃。
与此同时邹丹军也开始用渡濠车搭桥企图渡过护城河,城上弓箭手见状纷纷射向那群搭桥的敌军。
……
片刻整个护城河已经被鲜血染红,满是尸体。但是密集的弓箭并没有阻挡敌军架桥,当桥被架好的一瞬间。
邹丹军推着云梯,轻梯和吕公车向着城墙冲去,还有一些军士则躲在轒輼之下用铁钩钩住吊桥,企图用绞车破坏吊桥让冲车攻击城门。
当云梯和轻梯架上城墙的一瞬间,邹丹的甲士们纷纷争先恐后攀登而上,先登可是头功,赏格甚至超过斩将夺旗,重赏之下敌军各个毫不畏惧!
与此同时,城墙之上,各种守城器械齐齐拿出,好好招待这群不速之客。木檑、夜叉檑、狼牙拍、石块、油罐、火油齐齐上阵。
而投石车也换上碎石,尽可能收割更多的敌军,霎时间渔阳城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此时吕公车已经靠近城墙,无数军士争先恐后涌入车内,而两旁的什长则用水桶挨个给他们头上泼水!
在最顶层的邹丹军士,他们表情有些人兴奋异常,而有些人则担忧不已。当吕公车的吊桥放下来的一瞬间,所有人举起盾牌嚎叫着冲了出去!
但当他们冲出的一瞬间,迎接他们的不是密集的箭矢,而是一罐罐被点燃的土罐,魏武的军士将他们手中的土罐点燃狠狠砸向吊桥上的敌军和吕公车内。土罐破裂,里面的火油瞬间被点燃,霎时间整个吊桥上烧成一片。
那些邹丹的军士浑身被火焰灼烧,他们惨叫着,哭嚎着,掉落下去,还有些冲向城墙,但迎接他的是一杆杆冰冷的长枪。
于此同时,城门前的吊桥被绞车破坏,攻门的甲士纷纷用水桶往冲车上浇水,当来到城门前时,冲车开始撞击城门。在城门后,是魏武军上千名严阵以待的甲士和两辆能将通道堵住的塞门刀车。
魏武见状快速来到城门上方,他见对方冲车已经到达位置,随即猛然挥手,只见周围甲士将五桶火油直接倾泻而下,同时还将许多火把扔下!
一瞬间整个轒輼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箱,里面的人被大火无情的炙烤,城门外已然是一片火海,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焦味,那是一种令人作呕的人肉被烤焦的味道。
……
这一战,从午时一直打到太阳落山,城墙外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甚至连护城河都满是尸体,城墙上、地面上,护城河中,都已经被血肉染红,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而那烧焦的痕迹则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最后的挣扎和绝望。
此时在邹丹军的大营内,只见邹丹怒目圆睁在沙盘前来回踱步,他指着沙盘破口大骂道:“该死的!这个妇人养的混账!还会守城了!他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么多守城器械!”
关营眉头紧锁,神情严肃道:“看来这魏武老早就做好了防备,这一战我们损失了一万五千人!兵员补充需要时日,这强攻恐怕难以取下。将军,看来还是要智取才行。”邹丹听闻看向他问道:“哦?关别驾可有良策?”
关营露出了一种阴险的笑容道:“这魏武不是向来仁爱吗?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仁慈!”说到此处,他便来到邹丹耳旁低声言语,邹丹听闻后露出一种奸恶之笑:“此计甚妙那就看看这魏武到底怎么应对了!”
……
于此同时在渔阳城内,魏武站在城墙之上,注视着远处吕公车燃起的熊熊大火,在火光映照下,魏武的身影显得更加高大和坚定。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可他的心中不免有些忧虑,尽管这次取得了胜利,但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他必须保持警惕。
此时高白快步而来道:“主公!这一战我军阵亡共三千人!重伤者八百!轻伤者一千余人!赵别驾已将伤员集中到校场正在进行集中救治!”
魏武想了想:这一战阵亡三千,敌方最少一万人,战损是一比五。以我现在城中军士数量,如果消耗肯定能赢。但这箭矢和火油防守消耗巨大,特别是打冲车,一口气要倒下去五桶。打仗讲究的就是打消耗,粮食、人口和资源,必须弄一些循环利用的器械才能长久。
魏武想到此处道:“来人!取笔墨来!”
很快甲士便取来了笔墨纸砚,魏武借着火光在纸上画了些东西,然后交给高白道:“你去让城中铁匠按这图打造!”高白接过定睛一看,疑惑地问道:“主公,这是?”
魏武回答道:“此乃铁撞木,木身铁首,其首六铁锋,锋大三指,长尺余,锋尖为逆须。其窍贯铁索,即自城上以绞车绞铁撞木下而断敌器!
这个是吊槔,用大木二条,一横一竖。系以大索,前用铁索贯石或铁锚,出城二、三丈。后用大绳长丈余,数人扛底,可以拒攻击。
还有这个燕尾炬,苇草这样扎起来,下分两歧,如燕尾,以脂油灌之。你速速拿去让他们连夜打造十个,燕尾炬多弄一些!”
高白行礼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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