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珩行礼道:“魏府君切勿动怒,袁公奉天子令,将女儿嫁给蹋顿单于以得边境和平!大义也!”
魏武怒目而视道:“和亲之事,实属荒唐!与乌桓和亲,实非正道!我大汉威仪何在?岂不让天下人耻笑,这岂不是示弱于人?这只会让乌桓认为我大汉软弱可欺,萌生不臣之心。此等行径绝不可能换来和平!只能让乌桓变本加厉!”
韩珩微微一笑:“魏府君言过了!再者此乃当今天子之令!吾等奉命行事!不可不从!将军身为汉臣,都督幽州兵马更应该听从天子之令。请将军三思万万不可违抗天命!请提前准备好人马,届时牵招将军也会一同前往!”
魏武听闻虽然心中恼怒,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说道:“好,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就回去吧!”韩珩行礼道:“并无他事!在下告辞!”
等韩珩离开后,魏武猛然将案上的竹简狠狠摔在地上,韩龙见状连忙上前道:“义父息怒!”魏武厉声道:“龙儿!传令下去!召众人大堂议事!”
“诺!”
……
很快齐周、赵该、鲜于银、尾敦和阎柔便来到了大堂内,魏武开口道:“袁绍让我夏末秋初之时出兵涿郡!你们怎么看?”说着便将地图交给众人。
众人接过仔细查看,齐周行礼道:“府君,这袁绍之计甚是巧妙,但这出兵时间刚好是秋收之前啊,渔阳遭遇蝗灾后,颗粒无收。此时出兵恐怕会影响收成啊!”赵该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以为此乃疲幽之计!”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道:“哦?赵别驾说来听听!”
“府君,正如齐从事所言,去年遭灾今年收成至关重要!行军打仗应该避开春种秋收之时,否则定将影响收成!而袁绍却又急于此时出兵,就是想借此削弱幽州实力!在下认为府君当拖延出兵!”
齐周摇头道:“但以现在的形势,如果府君不出兵!恐怕袁氏之人将以此大做文章,动摇府君在幽州的民心!”尾敦开口道:“那反贼麴义带兵攻打府君!造成府君将士伤亡!袁绍用人之过在先,百姓皆知,即使今年不出兵,也情有可原!”
却见赵该满脸担忧,连连摇头道:“非也。袁绍任命府君统领幽州兵马,府君已经没有理由以兵马不足为借口。现在我们已经陷入了两难之地!不出兵将失去幽州民心,眼睁睁看着幽州归袁绍所有!如果出兵便中疲幽之计,导致民心动荡,府君将会被动无比!”
魏武听闻缓缓说道:“而且这袁绍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蹋顿单于。”
话音刚落众人不由大惊,尾敦难以置信道:“什么?自从武帝始便终止了主动与游牧部落和亲之策!从而北伐匈奴,造就了‘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的大好局势!之后即使联姻,也是匈奴主动提出!现在怎可主动联姻!向蛮夷示弱!此乃大汉之屈辱!怎可再现!”
阎柔行礼道:“府君!袁绍此举后患无穷!乌桓本就有不臣之心,开了如此先河恐怕日后定生祸端。”
魏武不由叹了口气道:“我怎不知其中利害!但此乃天子之令,我……哎……”
此时赵该眉头紧锁道:“启禀府君!这袁绍布了一个大局,如果府君攻打公孙瓒,导致幽州疲惫,民心动荡!那乌桓定然不老实!袁绍将女儿嫁其,从而提前拉拢稳定日后局势以收幽州民心。
如果府君不打公孙瓒,万一袁绍杀死公孙瓒,那么失去民心同时也就彻底失去乌桓部落的支持,到时候……哎!”
魏武看向众人道:“诸位可有良策应对?”众人听闻不由面面相觑,
魏武见此情形沉思片刻后,义正言辞道:“夏末秋初之时,我亲率三千重弩骑和两千轻骑!出兵讨伐公孙瓒!其余兵马协助秋收!尽可能降低对秋收的影响!袁绍此计关键在于骗公孙瓒出城,到时候我以骑兵突袭,亲手斩杀公孙瓒便可!也就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此时魏武将那两套甲片拿了出来道:“诸位,这左边是我军军甲,右边是袁绍麾下兵马的军甲,你们看看。”
众人一听纷纷上前仔细查看,不由眉头紧锁。鲜于银神情严肃道:“这一看就是袁绍军士的,我之前和刘侍中在袁绍那里为质时,就发现他们军士的军甲非常落后,除了那些精锐有一些好甲外,其他的都是这种次甲。”
魏武随即看向鲜于银问道:“哦?你可知为什么?”
鲜于银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悄悄让人去查过,现在监督军甲制作的是许攸之子,许政。听闻此人从中牟利数亿之巨,但袁绍因其是南阳郡士族之后,家族地位极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