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这村子好奇怪。”等到村长离开后,李想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你发现了什么?”得知香肉的真相后,李想跑出去过,难道无意间瞥见了什么?李想捏着鼻子,指着角落放置的便桶。“明明村里有装修过的公厕,为啥还让我们用便桶。”“你有没有想过,这石头屋从外面看像什么?”我轻笑出声,不答反问。李想摇摇头,“咱们只是来找人的,我没想那么多。”“是棺材。”我将先前被村长打断的答案说了出来。“棺屋成群,有死无生,这村里晚上恐怕会非常热闹,村长为我们做的这些安排,都是为我们考虑。”虽然我没有见过石头村的整体结构,却能感知到流通的炁。有生机的地方,炁的流通循环往复。可就在刚刚,夜幕降临后,石头村的炁如同一潭死水。这种现象往往表示着村里已经没有活人。实际上,村长不久前刚刚离开。暂时可以排除这种可能。如此看来,石头村隐藏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也不知道表妹是否曾留下了线索。“行了,快睡吧,晚点咱们还要出去呢。”晃醒陷入震惊中,尚且没有回过神的李想,我躺在床铺上。床也是石头堆砌而成的,一块厚重的石板横亘在上面,下面铺了些稻草,然后是床单被褥。在风水上,床的摆放也有讲究。只是在棺屋里,这些讲究都变得可有可无了。我双手枕着脑袋,打量着上方。昏暗的烛火并不能照亮内部,上方黑漆漆的一片,好像悬挂着什么。“把蜡烛端过来。”李想刚在旁边躺下,就被我安排了任务。他走到桌边,伸手去拿烛台。随后发出轻咦。“怎么了?”我将目光投了过去。李想脑袋与石桌齐平,打量着烛台,开口道:“林哥,这烛台与石桌是一体的,无法移动。”“笨,把蜡烛拿过来不就行了。”我给了他一个白眼,想不明白他怎么连这点都想不到。李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去做着尝试。“还是不行。”只见他将手放在蜡烛上,不管是掰还是提,蜡烛依旧纹丝不动,烛火轻轻摇曳着。我起身下床,走了过去。用了把子力气,发现蜡烛好像被卡死了。明明烛台上没有接口来着,看上去就像随意置放。为何会这样?“无法移动的方位。”我喃喃着,扫视着周围。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正常情况下,蜡烛摆放都要冲着门或者放置在屋子的东北西南等方位。可这蜡烛好像在正中。石桌也没有正对门口,两边都是墙壁。这可是极其不讲究的。至于蜡烛的颜色,我已经不甚在意。都住在棺屋里了,红白蜡烛也没那么重要了。我闭上眼,将房间各种东西的摆设在脑海里重现。陈设很少,但所有东西的摆放位置都极其不讲究。与我了解到的知识相悖。如果说村里人不懂风水,不可能处处出错。有很大概率,是故意如此。至于原因嘛,我想到了颠倒阴阳的阴阳鱼。石碑摆放的位置,貌似也是靠右的。一般来说,都是左为尊。之前倒是忽略了这点。“颠倒局。”我脑海里跳出某个念头。如果所有的风水都出现错误,那么很大可能不是因为无知,而是人为因素。颠倒局在风水学说上是存在的。用于欺瞒天机。古时就有风水师为帝王摆出过此局。其下场被五雷轰顶而死,那位帝王也死于谋逆之中。因为这种局多少有些逆天而行。不被上天庇护。敢摆出这种局,不是穷困潦倒,为了谋生,就是被他人所迫。“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晚点我喊你起来。”我没有将这些猜想吐露出来。李想作为非专业人士,可能不清楚阴阳颠倒局的恐怖之处。好听点是逆乱阴阳,难听点就是假死偷生。李想应了声,没有好奇这些。我正准备回去继续躺着,外面响起敲门声。“李想,林生,你们睡了吗?”是村长的声音。李想正要应声,我抬起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石村长都是称呼我们为客人,没有直呼其名。很明显,外面是冒牌货。结合村长提起的禁忌,也就是说,我现在应声,可能会引起冒牌货的注意。可这样一来,老实遵守规矩,可能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我从身上摸出一张符纸,嘴里诵念着金光神咒。随后蹑手蹑脚走到门口的位置,打开门。门外是一道黑漆漆的人影,皎洁的月光下,它在闪闪发光。毛绒绒的,不知道是什么物种。冒牌货可能也没想到我会如此胆大,抬起的手僵在空中,半晌后,继续做出敲击的动作。我数了下,它敲了四下。人三鬼四。奇怪的是,明明我就站在它面前,它却没有多余举动,只是在那里不停的重复着敲门的动作。我猜测这些东西多半是依靠某些禁忌行事。只有坏了规矩,才会被它注意到。当即拿出一张符纸,扔了过去。诡异的是,符纸从它的身体中穿了过去,晃晃悠悠的落在了地上,没有对它造成半点伤害。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了自带的电筒。那东西接触到强光后,发出啊的一声惨叫,随后化成一滩黑水。这就结束了?我怔了下,关掉手机。诡异的事情发生,那滩黑水好像活了过来。竟然重新化成了一道黑色身影。看它的动作,仍旧打算重复敲门。我再次打开手机如法炮制。和先前一样,那东西又化成了黑水。我蹲下身,将符纸扔在黑水里。符纸好像遇见了火焰般,迅速消融,只留下黑色的灰烬。然后,我继续关掉手机。看着黑影逐渐成型。月光透过它的身躯,倒映在我的脸上。皎白之中,隐隐藏着一丝血色。看上去无比诡异。也许想要知道真相,只能试着打破禁忌。做好抉择后,我清了清嗓子,准备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