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兵败后,刘浩彦在返回南阳途中,听说宛城、方城县等地有人闹事。
刘浩彦大怒,不顾腿上伤势,火急火燎往宛城赶去。
宛城是南阳首府,只要宛城在手,南阳再乱也乱不到哪去。
当他抵达宛城外时,却见城门大开,百姓进进出出,神色从容,毫无动乱的迹象。
同时,他在城外看到了禁军副统领周君谦。
城头上,也有不少金黄色着装的士卒。
难道说,陛下来到了宛城!
刘浩彦既惊讶又惶恐。
“见过周统领。”刘浩彦抱拳道,脸上勉强挤出几丝笑意。
他有爵位在身,军职更不在周君谦之下;但这次洛阳惨败,让他不得不放低姿态。
周君谦看了他一眼,表情平静如水,“陛下在等你,随我来吧。”
刘浩彦神经紧绷,心中七上八下。
一路沉默着,跟在周君谦身后。
不一会,来到一座宽阔府邸内。
两人进屋后,见李昭一身常服,斜躺在靠椅上,面无表情翻看手中的书籍。
“启禀陛下,人已带到。”周君谦行礼道。
李昭放下书籍,目光冰冷,一言不发,定定的看着刘浩彦;一股帝王独有的强烈威压,朝他扑面而来。
周围空气仿佛变得稀薄起来,让人感到无比的沉闷和压抑。
刘浩彦瞬间双手伏地,头低垂,眼眶逐渐湿润,“末将不该擅自出兵;末将愧对陛下。。。。。。。。。”
李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对不起的,又何止朕一人!”
“末将。。。。。。。。,末将对不起麾下的两万余将士。”刘浩彦热泪滚滚,泣不成声。
“有人刚在汉中血战独孤凌,朕还没来得及论功行赏;却因你的愚蠢,丧命于洛阳城外。”
刘浩彦哭的更厉害了,战死的那些人里面,有的和他相识多年,心中怎能不难过。
“令狐承去了洛阳,你知道吗?”
“末将不知!”
“你离开南阳没多久,宛城降兵、豪强密谋造反,你可知道?”
“末将不知!”
李昭脸色一变,语气愈加严厉,“这也不知!那也不知!朕要你何用?”
刘浩彦无言以对,头又向下低了几分。
“近来,频频有人上奏朝廷,希望削减军中开支。是朕顶着重压,将其搁置下来;然,你就这么报答朕的吗?”
“你驻守襄阳多年,朕深知你不容易;本打算回金陵后,下旨重赏,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李昭字字如刀,狠狠刺入刘浩彦灵魂深处。
他再也坚持不住,彻底崩溃。
刘浩彦身体剧烈颤抖,额头一次次撞击地面,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来向神明祈求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