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朽君四下环顾,须臾,他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抚摸着荷花池附近的土壤。
片刻后,他站起身来,转头看向嬴父和嬴母,问道:“你们或者你们的祖辈从前有没有在这里种过什么东西?或者埋过什么物品?”
嬴父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诚恳而坚定地回答道:“我们没有,我们从来没有动过这块地,就只是挖了个水池搭了个凉亭而已,至于祖上有没有……倒是不清楚。”
木朽君闻言,继续追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块地附近有什么异常现象?”
嬴父皱起眉头,仔细思考了一番,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好像没有。”
木朽君垂下眼帘,再次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继续问道:“你们当初挖这一片的土地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嬴母听到这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回忆。她想起了当时的情景,于是开口说道:“我们的下人挖出来过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个很漂亮的翡翠手镯,我们觉得和女儿很配就送给了她,后来她遭遇‘意外’离我们而去,那镯子就被我留下来当作一个念想。”
“那个镯子现在在哪儿?”木朽君道:“拿过来给我看看。”
嬴母忙点头,她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朝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嬴母便拿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仿佛手中的小木盒承载着她所有的希望。
“圣僧,就是这个。”嬴母说着打开了盒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翠绿纯粹的玉手镯。那手镯通体碧绿,宛如一汪碧绿的湖水,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嬴母小心翼翼地将手镯从盒子中取出,轻轻地放在手心中,仿佛捧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嬴储注意到,她看向手镯的眼神中充满了思念和眷恋,仿佛那手镯就是女儿的化身,这让从未体会过母爱的嬴储心里有些难受。
木朽君接过手镯看了看,毫无疑问,这只手镯真的很漂亮,而且翡翠的颜色也很纯净,但木朽君却看到了一股浓郁的黑色气息紧紧地缠绕在翡翠手镯上。
甚至,这只是冰山一角,镯子里承载着无尽的怨恨之气,其强度甚至超过了他以前遇到的最强大的恶鬼。可以想象,这只手镯原来的主人一定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和伤害,导致怨气无法消散,反而越来越深,最终给整个嬴府带来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若要任其发展,甚至整个城镇的居民都有可能沦为恶鬼的手下亡魂!
见木朽君半晌不曾开口,嬴父心中忐忑,不由问道:“圣僧,这镯子可有问题?”
木朽君神色凝重,缓缓道:“若贫僧没有看错,这镯子散发出的气息乃是鬼气,且其颜色浓郁异常,显然已是被祭炼许久,很有可能原先的物主,也就是厉鬼正寄附于手镯之中。”
嬴父闻言瞬间脸色大变,他虽然早有预感,但听到木朽君亲口说出还是不免有些慌乱,连忙问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木朽君只淡淡说了四个字:“开坛做法。”
嬴父虽然心中慌乱,但还是按照木朽君的要求命人准备好了开坛做法的一切,木朽君在院子中央摆好了法坛,法坛上摆满了各种法器和符咒。
“在贫僧完成仪式之前,府中上下所有人不得踏出房门半步,哪怕听见一丝动静也不许开门!”木朽君神情严肃,郑重其事地嘱咐了句,然后将一摞符纸交到嬴父的手中,沉声道:“将这些符咒分发下去,贴在你们每个人的房门口,切记,中途听见任何动静都不许开门,否则后果自负!”
嬴父连忙接过那摞符纸,神色紧张地点头应道:“好好好!一切都听圣僧的!”
随后,嬴父便急忙召集府内所有下人,将符咒一一分发了下去,并叮嘱他们一定要按照木朽君的要求去做。众人领命后,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紧闭门窗。
待嬴父和府内众人都躲进了房间,木朽君这才转头看向嬴储,沉声道:“施主,你也赶紧离开这里吧。这次的厉鬼非同小可,若她被我重伤,很有可能会选择吞噬你的灵魂加速成长,届时,我可能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没关系,我要在这里陪着你。”嬴储巧笑嫣然的说道。
木朽君闻言微微皱眉,声音中带着一丝从前不曾有过的强硬,劝道:“施主,留在这里太过危险,还请速速离去!”
嬴储见他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只好点点头妥协道:“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临走时,嬴储还不忘添了句:“还有……我叫嬴储,以后不要施主施主的叫我了,怪生疏的。”
木朽君见她离开也不再磨叽,他走到法坛前坐下,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低声念起经文,准备开始对付厉鬼的仪式……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法坛上的法器开始发出奇异的光芒,符咒也开始燃烧起来,院子里顿时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随着木朽君的施法,桌面中央,手镯上的鬼气开始变得越来越浓郁,整个院子都被鬼气笼罩。
这股阴森森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就连躲在屋内的嬴父嬴母以及那些下人们都感觉屋外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偷偷中窥视着他们。
渐渐的,只感觉周围气温骤降,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屋内的一众下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苍白的手缓缓地从手镯中伸了出来,那只手宛如白骨一般,毫无血色,仿佛被抽干了生命力。
紧接着,一个面容狰狞的红衣厉鬼突兀地出现在了木朽君的面前。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双眼布满血丝,像是经历过无尽的痛苦和折磨,脸颊上还挂着两条长短不一的血痕,而她的头发长直腿部,杂乱无章地在空气中飘动着,如同一张黑色蛛网。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红色衣裙,看那款式像极了更久远些的大红嫁衣,但已经破烂不堪,上面沾满了灰尘和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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