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国家,军事与外交都是直属于核心领导层的权力。在中国,这两个权力都归属党主席,也就是何锐。
王新利听到英国国王亨利六世询问起他的外交权力,心脏不由得狂跳。当即小心的答道:“我作为军人,并没有得到这样的授权。”
亨利六世没有为难王新利中校,因为他从王新利中校的回答中再次确定了王新利中校的“贵族”身份。只是一句“我没得到授权”,就证明王新利并非对外交这个充满了内部黑话的体系一无所知。
“中校可以直接联系中国京城么?”亨利六世继续问。
身为军人,王新利哪里敢越级上报,又坦率的答道:“我会向上级汇报。”
“需要多久?”亨利六世问。
“我总不能把电台搬到白金汉宫吧。”王新利还是被森严的制度给压得只能说实话。
“如果我同意呢?”亨利六世倒是更愿意和王新利这位在英国制度下的必然的“贵族军官”打交道。在亨利六世看来,这位王中校很可靠。
最终,王新利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给在肯尼亚的世界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发去了电报。就在王新利已经准备好消息如石沉大海,或者很快来了训斥他的消息之时,他收到了电报,“询问英国国王,是否愿意搭建专线?”
无线电报的专线,指的是在某个时间内,某个频段内没有其他电台发报。王新利询问了跟在他身边的亨利六世的侍从长,很快得到了回答,“可以。”
这下,王新利如释重负。这种高级别的事情可不是他一个中校可以操纵的,遇到这种事情,赶紧脱手为上。
当然,王新利的确对交流内容很好奇,可想到耽误了大事之后会遭到的惩罚,王新利还是压下了好奇心,静静的等着结果。
得知对面回答的居然是中国元帅程若凡,亨利六世倒觉得自己的确受到了重视。唯一有点遗憾的是何锐并没有出场。而亨利六世并不清楚,程若凡则与京城建了一条专线,向中央发报。虽然何锐没参与,而是李润石在负责。但何锐至少在同时“旁听”。
当然,程若凡可不会把这些告诉给亨利六世,他很快从李润石这里得到了消息,就将消息转给了亨利六世,“如果英国国王准备流亡的话,中国不会阻止。”
得到了程若凡的回答,亨利六世并没有询问程若凡有没有得到授权。如果中国现在的五位元帅之一都没有授权或者随机处置权,中国中央政府的管理可就太离谱了。
亨利六世沉吟着,考虑是否询问现阶段和谈的可能性。相较于流亡国外,亨利六世当然想和谈,哪怕是付出不少代价,至少大不列颠与苏格兰联合王国政府撑过了这场战争。如果流亡,那就意味着国家完蛋了。
想到现在已经这般模样,亨利六世决定不顾及颜面了,将问题发了过去。
很快,程若凡的回答就送到了亨利六世手里,“此问题请与世界人民解放军执行委员会商议。中国政府只能保证国王流亡的安全。”
亨利六世看完了回电后,只觉得心如刀绞,还算英俊的脸庞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流亡的国王很可能无法回到故国,但是世界人民解放军这群激进的革命者们主张的是扫荡封建专制,建立人民共和国。为了实现政治理想,这群各种肤色家伙们对于悠久的历史完全没有敬意,甚至认为各国悠久的历史完全由各种腐朽堆积而成,非得砸烂重建不可。
这种态度,就如一群野兽冲进瓷器店,完全无视那些精美的瓷器以及瓷器形状与花纹所承载的文化与历史,就按照野兽的本能开始折腾瓷器店。经过这帮牲口们的肆虐后,剩下的只可能是一片废墟。
目光从白金汉宫会议厅内雕梁画栋,极为繁复的装饰上看过去,亨利六世百感交集。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王新利中校所翻译的中国古代诗词《山羊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