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列并不太懂这些,他就看着伞兵们匍匐在地,拖着60炮击炮向前爬行。当双方距离达到5米后,瓦列还能看到伞兵们的行动。距离超过10米后,当伞兵们不动的时候,瓦列甚至不太能分清楚伞兵们的身影。甚至在探照灯扫过伞兵一部分身体的时候,瓦列也很难分清楚那些迷彩服与地面的不同。
就这么过去了20多分钟,炮弹突然猛烈打向了英国炮楼。炮楼很快就被摧毁了,瓦列当即让村民们先不要动,自己带着部队发动了进攻。
令瓦列讶异的是,伞兵们并没有如上次一样观看,而是在击毁炮楼后立刻开始进攻。伞兵中有中国人,有白人,有黑人。但瓦列是不太能分辨清楚这些不同人种的战斗力差别。
战斗进行了十几分钟,瓦列需要打至少半个小时的炮楼下的阵地就被解决。
没等瓦列确定,满心复仇情绪的村民们已经拎着木棍冲了上去。英国抓他们去修炮楼的时候不仅每天拳打脚踢,炮楼修好后又不许村民们经过,还打死打伤了村里的几个人。这就是英国几百年的传统,英国军队决不允许被冒犯。
爱尔兰民风彪悍,讲的就是出来混,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既然英军不允许村民们活,村民也不觉得在英国军队战败的时候让英国军人活下去。
瓦列赶紧上去想拦着。他很清楚爱尔兰的民风,同样很清楚中国的军纪。对中国来说,虐杀战俘可是大罪。
最终,村民们没杀人。除了爱尔兰村民们比较敬畏正规局之外,他们相信了瓦列的承诺。瓦列反复保证,会对俘虏进行公审,凡是参与杀害爱尔兰村民的英军一定会被处决,以给村里人一个交代。
在夜色中,瓦列带着疲惫的部队走了好几公里的夜路,进入了另一个村子。即便是深夜,当村民确定是瓦列等人,也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当得知瓦列他们已经打下了两个炮楼,还押了英军俘虏过来。这个村的村民们都激动起来,嗷嗷叫着要将英国战俘钉在树上!
伞兵指导员见瓦列很认真的劝了好一阵,才让村民们放弃了将英国战俘钉树的打算。等村民们开始去套牲口的时候,伞兵指导员问道:“钉树是什么传统?”
瓦列低声用汉语说道:“所谓钉树,是把人绑在树上,把他们肚子切开,肠子掏出来绕树一圈,用铁钉把肠子钉在树上。这原本好像是北欧那边的维京海盗头子老了之后让位给儿子的时候会主动这么做,以证明他们足够勇敢。老子英雄儿好汉,以确定他们儿子的继位权。在爱尔兰,这就成了一种惩罚性的手段。用来报复有深仇大恨的敌人。”
伞兵指导员在东南亚、印度半岛、非洲打了很多仗,也是见多识广。听到这么残酷的手段,也觉得大开眼界。
此时牲口已经套好,一匹老马,一头骡子,与上个村子的两匹老马共同承担起后勤工作。这次为了节省体力,瓦列将大车让给伞兵部队。伞兵指导员倒是觉得部队的体力还能支持,就让瓦列那些疲惫的部下们先坐车。
瓦列倒也没有推辞。他的部队都是爱尔兰共和军以及在接受了革命道理后投奔革命军的爱尔兰民众。他们虽然也接受了不少训练,却完全没办法与正规军相比。12小时内打了两场战斗,这些人的体力与精力都快到了极限。此时让他们坐车,对保持整个联合部队的战斗力有帮助。
拂晓时分,第三个炮楼也被攻下。瓦列让部队休息,自己则带人去联系两个新的村子。天亮了还没回来。
伞兵指导员则通过无线电与在西班牙的基地联系,请求空投物资。伞兵们都是相当精锐的部队,但是伞兵们毕竟是轻步兵。轻步兵们即便身体再强,也只是人类。能够随身携带作战的装备弹药就这么多。
在电报里,伞兵指导员还强调了自己已经拥有4辆大车的现状。请求空投2吨的装备与弹药。
很快,基地的电报就发了回来,说是50分钟后空投就会到达。
这空投明显不是准备起飞,而是已经在路上。果然,花了48分钟架设空投指示标识,以及相隔3公里的三个无线电引导器。几架歼9高级教练机就到了。
歼9飞的很低,只有500多米。在机翼和机舱下挂了三个鱼雷型的圆筒。就在500米高度上投了下来。圆筒在空中打开降落伞,但落地的时候依旧摔得外壳扭曲。好在里面的装备包裹的很用心,都没出问题。
2吨物资中,炮弹有600发。足够伞兵连应付相当程度的战斗,如果对手还是这种炮楼守军,伞兵指导员觉得战斗会比较轻松。
正在休息的伞兵部队是被枪声惊醒的。大家一骨碌爬起来,却见不远处大群人聚集在一起,枪声不断。等伞兵指导员赶过去,最后一名英军俘虏已经被枪决了。旁边的爱尔兰老乡们都是在喝彩,完全没有因为旁观枪决上百人而感到任何不适。
指导员找到瓦列询问怎么回事。瓦列无奈叹息,“群众要这些人偿命,我们也没办法。”说到这里,瓦列压低了声音,“部队里面的同志也是这个看法。”
指导员看到群众们都是一副大仇得报的舒爽状态,对爱尔兰黑帮的传说更有了深刻感触。同时也对中国与欧洲文明的差距有了感悟。
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上午10点。再看看天,爱尔兰这种只有五分之一晴天的国家,此时的天空灰蒙蒙的,不时有雨丝落下。指导员掏出一个药瓶问瓦列,“一场战斗只能吃一粒。要不要?”
“柏飞丁?”瓦列问。
“不太一样。”指导员摇摇头,同时正色说道:“我告诉你,一场战斗只能吃一颗。而且一个月最多吃两次。吃多了肯定上瘾。如果你不吃的话,就在车上睡,我们今天一白天还得继续攻打炮楼。尽快为接下来的空投准备安全区。”
瓦列揉着脸,他只觉得自己此时很想立刻睡下,连续24小时不睡觉,还要行军打仗,真的要累死人。瓦列知道中国对于贩毒是如何的严厉打击,所以提供战场兴奋剂这件犯忌讳的事情,说明接下来的战斗必然会更加激烈。
指导员也不愿意吃这玩意。在中国的教育中,使用成瘾性兴奋剂不仅有罪,还存在道德问题。但是轻步兵们持续战斗力脆弱的窘境就在这里。既然已经让伞兵们执行敌后作战的任务,很多事情就得从权。
很快,在药物刺激下恢复了精神的部队保护着马车,靠着两条腿在爱尔兰的烂泥地上开始继续行军。今天一天还有很多地方要打,
临走的时候,指导员回头看去。就见爱尔兰群众正在地上挖坑,准备掩码尸体。没有挖坑的群众则动手用树藤和木棍绑十字架。明显是准备插在死者墓地前当做标志。
如果只看这种尊重死者的行动,是真的想不到同样的一群人会支持枪毙上百人。但这就是现实,就如指导员在广大世界中看到过的各种与中国截然不同的事情一样。
指导员将此事记在心里,准备战争结束后就其写进回忆录里面。在这广大世界走了这么远,指导员越来越希望自己能够将这段经历写下来,至少让自己的子孙们知道,他们的祖辈到底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