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前方,正是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见他倒了过来,眼瞳一凝,侧开身子,躲了过去。
而在长孙无忌身后,是冰凉的墙壁。
砰!
崔才奇身体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向后一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牢房中,瞬间寂静无声。
崔才奇坐在地上懵了几秒,才回过神,心中恼怒不已,虽说他现在是人犯,但再怎么说进来以前也是户部侍郎,先是瞪了程俊一眼,随即望向长孙无忌,质问道:
“长孙尚书,陛下的旨意里有没有写审讯者可以动手?”
长孙无忌没有吭声,而是看向了程俊,让他回答。
程俊双手背在身后,淡淡道:“圣旨里,没有写审讯者可以动手。”
“但是,也没有写不可以动手。”
程俊肃然道:“所以,法无禁止即可为。”
说完,程俊猛地一脚踹了出去,将崔才奇踹倒在地。
崔才奇没想到程俊竟然还敢对他动手,心中怒然,却也知道跟程俊对话,无异于秀才遇到兵,只得看向长孙无忌,咬牙切齿道:
“长孙尚书,程俊这样对我,你觉得对吗?”
长孙无忌双手抱肩,盯着他,缓缓说道:
“崔才奇,你也当了多年的官,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御史是干什么的,御史监察百官,风闻奏事,连我都要让他们三分。”
“你们这些世家,连御史都不怕,这已经不是普通的世家了,所以,必须出重拳。”
崔才奇又惊又怒道:“长孙无忌,你跟程俊是一伙的!”
长孙无忌问道:“那咋了?”
崔才奇语气一噎,没想到长孙无忌竟然这般轻描淡写的承认,抿着嘴唇道:“我是被陷害的!”
长孙无忌嗤笑道:“陷害?”
“刚才在陛下面前,你自己都承认你崔家行刺御史的事实了,还说陷害?”
崔才奇盯着他道:“长孙无忌,我真没想到,你会跟程俊是一条船上的人。”
“你们装的真像啊,在朝堂上,你跟程俊一副有深仇大恨的样子,在盐商面前,你嘴上说着要对付程俊,我现在才明白,你不是对付程俊,是在帮他,你是在帮程俊买矿盐!”
崔才奇越说越气,“如果不是你,盐商们绝对不会卖矿盐给程俊,没有矿盐,他拿什么炼制精盐,没有精盐,我怎会落得这个地步!”
长孙无忌皱着眉头道:“崔才奇,你也配把锅甩给我?”
“告诉你,没有我,程俊也一定能弄到矿盐,知道吗?”
长孙无忌冷笑道:“你们这些世家,真是太狂妄自大,真以为天底下的事,你们说了算?”
“程俊只要告诉陛下,矿盐能够炼制成精盐,他想要多少矿盐,陛下就能给他多少,还需要经过你们?”
“之所以经你们之手,是程俊想搞你们这些世家。”
长孙无忌指了指崔才奇,吐字道:
“你落个现在这般田地,是你咎由自取,你没有伤他的心思,他哪可能会害你们?”
“咱们的程御史,是出了名的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说着,他看向了程俊,“我说的对不对?”
程俊笑容善良道:“长孙尚书说的是。”
说完,他指了指崔才奇,问道:“所以,我现在可以对他出重拳了吗?”
崔才奇闻言,惊吓般的向后退了一步。
长孙无忌投给程俊一个欣赏眼神,但没有答应,而是说道:“我先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