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深云里雾里地缀了上去。
在尹照的领路下,一行人穿过森冷的昭狱到了一处隐蔽的石门前。
不知尹照拍了哪里,那石门轰隆一开,后面竟别有洞天:穿过一道七转八弯的走廊,推门出去就到了一家酒楼里面。
隔着一道帘帐,隐隐听外面人声鼎沸。
宁如深惊叹,“陛下,我们这是暗度陈仓。”
李无廷额角一跳,“闭嘴。”
“……”他有说错什么吗?
尹照开门之后便回去了,李无廷带着他们轻车熟路地进了间僻静的包厢。
宁如深一眼望去,包厢贵气而雅致。
桌台临窗,半开的雕窗外是沉沉夜色。
李无廷在一边落了座,宁如深和李景煜坐到了他对面。
刚坐下,包厢门就被推开。
一名紫衣女子站在门口,身形看着柔弱,开口却利落而恭敬:
“广白见过主子,主子有何吩咐?”
李无廷淡淡,“着人备膳。”
“??”广白一怔,想问什么又瞥见一旁的宁如深,顿时更为疑惑,最后还是应了声转头离开。
待人走后,门一关。
宁如深问,“陛下,怎么了?”
李无廷说,“此处还是朕身为三皇子时所建,未曾带旁人来过。”
宁如深愣了愣:也就是说,这里是李无廷当年在皇位之争中用于网罗情报的秘密场所——
原来早在那时,锦衣卫就被李无廷暗自握入了手中。
李景煜作为继承人被带来并不奇怪。
但……宁如深喉头轻咽,“那臣?”
“不算。”
“??”不算什么,人?
罢了。想必以李无廷深藏不露的势力,就算让自己知道了这里也不成问题。
…
没隔多久,晚膳便端了上来。
珍馐美味摆了大半桌,宁如深沉浸在刚才的思绪中一时没回过神。
李无廷朝他推了下碟子,“宁卿怎么连‘命’都不要了?”
“……”胡说什么呢。
宁如深没忍住问,“臣只是在想,陛下为何要从昭狱穿过来?”
李无廷,“不然直接把那金马车停在酒楼前面?”
……好像是有点招摇了。
宁如深夸道,“陛下英明。”
他夸完动起筷,一边吃又一边想:既然如此,李无廷干嘛还特意坐金马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