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没有害怕的东西,只要存在祂认知范围内都没什么可怕,就连天道都遭了毒手。
但生灵只要具备理性,就会对未知的东西感到不确定和谨慎提防。
所以长生也会面对未知的东西,在鱼塘外。
顾白水对师傅和鱼塘之间的关系,有个确切的猜想。
“最初的天道怕师傅长生,后来的天道死了……这座鱼塘,反而更怕师傅溜出鱼塘。”
他看了眼手中的老书:“香火和长生是天道最后的束缚,或许也留不住师傅,但只要没有被处理干净,那么就会有痕迹。”
像一条青鱼跳出鱼塘,身后留下一条不干净的水痕。
这些水渍没办法把青鱼拉回鱼塘,但鱼塘外的鱼看见痕迹,就会……循着痕迹找到这里吧。
这大概才是师傅不想看见的。
祂离开过鱼塘,趁着每次“大死”和“小死”的时候。
……
慧能安静良久,打了个哈欠。
“其实我没那么好奇你师傅的计划和打算,祂是祂,我是我。”
“祂有一个宏大神秘的计划,而我只有一个没想明白的问题。”
年轻僧人对顾白水笑了笑。
“所以不浪费时间了,聊聊正事?”
不聊长生,只聊他们自己。
顾白水抚平身上帝兵留下的痕迹,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他就点了点头。
这俩人的论道没有开始,刚刚只是在背后闲聊长生罢了。
“那先聊谁?”
慧能说:“你先来吧,我只有一个问题,你身上有不少能聊的。”
顾白水说:“你想问什么?”
僧人略微沉吟,无声的笑了笑。
“你那两个师兄和小师妹,如何?”
顾白水微微抬首,面无表情。
慧能耸耸肩,一脸平淡自然。
“我师兄可是刚死不久,死者为大,祂没什么可聊的。”
顾白水想了想,也应了一声:“那先不聊。”
慧能注意到了话中的“先”字,但不在意。
因为师兄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平静的像死水,泛不起一丝波澜。
“其实你还有其他的选择。”
慧能说:“你可以毁了这本史书,也可以用它去弥补一些事。”
顾白水问:“比如?”
“你大师兄死了,你知道吗?”
慧能声音轻慢,让整座黑山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