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梅被下放到了农场。
还在是最偏远的漠市那边。
听到这个处决的时候,柳春梅只感觉天旋地转,连站都站不稳。
但是,没有人同情她。
住在同一个村子里,有小情绪,小打小闹,大家都可以理解。
牙齿和舌头时不时地还得碰一下呢!
可是,她做的事情,关乎人命,这踩到人们内心的底线。
她走的时候,没有人去送她,甚至路过的人,还会朝她所在的方向吐两口唾沫。
柳春梅看着自己行囊里面单薄的衣服,一想到别人口中的漠河,在外面哈口气都能瞬间结冰的恐怖气温,泪如雨下。
她全身上下都疼的不行,连呼吸都疼。
但是,她向村里举报说霍衍之打了她,她们没有在她的身上看到一丁点儿被人暴打过的痕迹,就一口咬定,她谎话连篇。
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柳春梅慢慢吞吞的在地上把自己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捡起来,装好。
身后监督她离开的人,还在不停的催促她。
柳春梅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一件多么蠢的蠢事。
临近年关。
丫丫的学校放了暑假。
小丫头已经开始有小金库了。
她现在最大爱好就是每天晚上,躲在自己的被窝里数钱。
夏宝儿看着她那一副财迷样也是笑得不行。
地里的活儿都干完了,这几天,人们都开始闲了下来,夏宝儿的诊所里,人反而开始变多。
都是靠着庄稼吃饭的人,在他们的心里,第一要紧的就是庄稼,一般情况下,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要能忍,都是咬牙忍过去的。
要不是到了实在扛不住的时候,谁也不愿意来看医生。
平时忙的时候,大家伙儿都咬着牙,一鼓作气的卖力干活儿,一旦空闲下来,心里的那口气就像是散了一样,身上不舒服的地方全来了。
郑秋蓉腰疼腿疼,霍成泽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本就是在战场上受过伤退下来的,腿脚还有点儿不利索,天气愈发冷了,脚上的毛病,一到这个时候,就会变得严重起来。
夏宝儿配了药,将药熬成膏,熬了一大锅,又在空间里兑换了一大包的黑狗皮,用竹勺子挖出来一小块药膏,放在狗皮上,用火烤热,再将狗皮膏药贴在老两口酸疼难忍的地方。
你还真别说,贴了两天,郑秋蓉和霍成泽都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多了。
家里烧着炕,暖烘烘的,霍成泽却在院子里活动着腿脚。
以往,每到这个时候,出门就成了他最痛苦的事情。
他的腿,受不得一点儿寒凉。
现在好了,啥事儿没有,一点也不酸疼。
霍成泽没好意思的问夏宝儿:“宝儿啊,这膏药,你那还有吗?”
夏宝儿点头,“有啊,用完了我还能再做,怎么了叔?”
郑秋蓉一看见霍成泽这样,就知道他心里头在想什么。
“你叔是想着,这么好用的膏药,他能不能拿一点儿送去给老季家,他们家一到冬天,更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