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耿,你不必说了。”
薛华衣起身,手扶着桌子,身子却还在微微发颤。
“我不能相国,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他看向耿远说道:“你们就应了我吧,能走则走,我就留在这石城,该做些什么还做些什么,等着陛下的耐心耗尽,便会杀我。”
耿远还要说些什么,薛华衣只是摆了摆手:“不用多说了,我不会走,我也不会让你们留,这一切根源皆在于我,昭儿已经不幸遇难,你们不能再出事了。”
耿远看向薛甄,薛甄面无血色。
长安。
肆茅斋。
皇帝看了一眼脸色肃然的太子李长烨,笑了笑说道:“朕知道你是在想什么,你想着,总得有个由头才行,不然的话,朕就要背骂名,你还想着,朕这都是在为你搭桥铺路,所以这骂名不该都是朕自己背了,你也得有担当。”
李长烨俯身道:“父皇。。。。。。儿臣,儿臣确实是如此想的。”
“傻不傻?”
皇帝笑着说道:“你心是好心,念是好念,只是还幼稚了些,你以为朕要背的骂名是为了你?不是啊我的孩子,朕为的是大宁的江山社稷。”
虽然李长烨的想法确实稍显幼稚了些,可是陛下却很开心。
“朕很欣慰。”
皇帝道:“既然你想去巡视京畿道,那你就去,朕北征之前你也还需多加历练,离开长安到地方上走走看看,看奏折看出来的民情和亲眼见到的,不一样,多看看就知民疾苦,多走走就知民辛劳。”
皇帝道:“朕会让各部尽快准备好,让沈冷跟你一起去。”
李长烨顿时开心起来:“谢父皇!”
皇帝道:“你要做的是国事,不用谢朕。。。。。。代放舟,你去把沈冷叫进,朕也有事吩咐他。”
不多时,沈冷从外边跑过来,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已有一天一夜,今天虽然更小了些,可是雨水很密,像是一层一层的水雾往人身上泼洒。
沈冷也没有打伞,姿势怪异的跑过来,站在屋子窗边的皇帝看着他那姿势,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家伙。。。。。。”
别人冒雨跑路的话,大抵上都是捂着自己的头,或是遮挡着自己的眼睛,可是这家伙一路跑过来的时候是捂着自己屁股位置,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跑到肆茅斋外面的时候就看到皇帝在窗口朝着他招手,示意他不要等着叫进直接进来就好,于是沈冷就一口气跑进了肆茅斋里边。
皇帝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捂着屁股跑?”
沈冷转身让皇帝看了看:“陛下看,臣捂着屁股跑,屁股这块衣服是干的
,臣坐下的时候就不会弄湿了椅子上的软垫。”
皇帝心里一紧。
这个孩子。。。。。。。
皇帝看向代放舟:“着人去取一套干净衣服来,就是朕以往微服出宫时候穿的,让他先换上。”
代放舟连忙应了一声。
沈冷道:“不用不用,雨水不大,身上没有湿透。”
皇帝道:“湿气对身体不好。”
他指了指椅子:“瞄准了坐,如果没有瞄准的话,你就白捂着了。”
李长烨差一点儿就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