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闲与黄启元,久别重逢。
只见这黄启元,昔日边陲戍卫的一介无名糙汉大头兵,如今却摇身一变,朝堂官员的气派尽显,云锦绸缎披身,鎏金腰带束腹,风采斐然,华贵非凡。此等蜕变,若非亲眼所见,让人几乎难以置信。时间之手,竟雕琢出如此巨变。
“哎呀,黄兄,这身行头,可真够气派,说是朝廷新晋的风流才子也不为过,哪还有一点边疆风沙的味道?”范小闲打趣道,言语间难掩重逢之喜。
黄启元一见范小闲,惊喜之情溢于言表,笑颜如同春花,但眉宇间透露出的时局紧迫,让其深知时不我待,于是便省去了久别重逢的寒暄,直接步入正题。
只见他直接抓起左手拎着的背包,递给范小闲,那眼神中是无需多言的坚定:“老范,这个给你,快穿上。”
范小闲接过背包,打开一看,眼前一亮。
背包之内,竟是一套精工细作的战斗装备,闪耀着流彩寒光,显然出自匠心之手,而非寻常池中之物——黄启元对范小闲的关心,由此可见一斑。
“时间紧迫,那些尾巴不会善罢休,必然很快召来外围后援,长话短说,其余情报消息,我自会飞鸽传书。”黄启元言简意赅,眉宇间尽是忧虑,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范小闲动作利落,提起背包,熟练地穿戴上身,一拉一扣,瞬间英气勃发,战意凛然。
“此包甚妙,黄兄总是这般心思细腻,我范某人佩服!”范小闲心怀感激,话语间,是多年默契,更是信赖。
黄启元又指了指背包深处:“背包内还有我专为你准备的特制短弩,威力非凡,你定会满意。”语中含笑,满是自豪,对友人的细心照料,尽在不言中。
范小闲目光扫过短弩,心中暖流涌动,即便此刻身处危急,也不忘幽默一语:“哎,黄兄,你这厚礼相赠,我却两手空空,这礼尚往来,我可真是亏欠你一份大礼了。”
黄启元闻言,嘴角轻扬,轻轻摇了摇头,那熟悉的眼神仿佛在说,老友还是那个老样子,未曾改变,笑道:“闭嘴吧,老范,你这张嘴还是那么能侃。时间紧迫,没空让你发挥口才了。”
言罢,他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那是只有他们之间才懂的默契。他指向那背包,语气里满是自信与神秘:“背包里可是有些好货,从军器局里借来的宝贝,一支便携式火雷发射器,远距离投射,还有改良蓝图,能让你造出更强力的火器,足以让敌人闻风丧胆。背包我也加固过了,你尽管放心,上刀山下火海,它都能分毫不损地陪你。”
范小闲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之余,也不忘调侃一番:“老黄,你这手笔,真有两下子!这些东西可不简单,好得很,正合我意……不过,就只有这些?”他故意拉长了尾音,逗趣地问,带着几分顽皮。
黄启元配合着夸张地一挥手,戏剧化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哦,还有,背包里还藏了一份情报档案,虽然内容简单,但却是个大线索——南庆都城西郊,有个黑石火器局,那可是皇家的火器秘密研究重地,据说正在捣鼓着什么龙炎火器的玩意儿。”
范小闲一听,脑中闪过叶翎儿的信息,眉头紧锁:“龙炎火器,这事不简单……然后呢?”
黄启元话锋一转,道出不寻常:“六个月前,兵部新来了一位主事,掌管那黑石火器局。此人一上任,便把周围数十里围得水泄不通,无令不让任何人出入。这,就有问题了。”
范小闲心领神会,目光一亮,立刻嗅到了其中的阴谋味道:“这中间的关联……不浅啊……”
黄启元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确有猫腻,线索虽少,但你得去探个明白。这背后的水,恐怕深得很。”
言罢,两人对视一笑。
情报交接完毕,夜色愈加深沉,空气里弥漫着离别的味道,黄启元以一种近乎于平淡的口吻,却掩藏着不舍的深意,对范小闲道:“好了,老范,你该离开这儿了,待到安全地,我们继续保持密信联络。”
“我会的。”范小闲的回应简洁有力,他回望老友,眼中满是关切,“老黄,你也小心隐蔽,莫忘了自身安危。”
简简单的话语,却承载着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与深情,一句问候,是范小闲所能赠予黄启元最深的关怀,胜过千言万语。
或许,此刻的范小闲无以为报,先前他提着背包说的那句“就只有这些?”,看似无礼之言,实则暗含着他对好友深深的感谢与歉疚。
而黄启元那句“闭嘴吧,老范”,则是最好的回应,就是告诉范小闲不用在意,也无需赘礼,这是他应该帮忙的。
他们这对生死兄弟之间,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是他们之间无需解读的默契,旁人难懂。
黄启元嘴角勾起一抹笑,带着几分不羁的潇洒:“借你吉言,现在行动吧!”
欣然接受这份关心,黄启元转身便步入室外的人群,消失在钟鼓楼下。
范小闲目送黄启元那抹离去的背影融入街市那茫茫人海,心中却无半分轻松。因为顷刻间,周遭路人的微妙变化,逃不过他敏锐的双眼。
只见满街行人过客一番躁动之间,先前那三名黑衣人的一众帮手,如影随风至,对范小闲形成新的包围网,似是未了结的仇怨。
范小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眼里闪过不屑与从容:“这群家伙,总是学不会放弃,却也不懂,这局,早已非他们能玩得起!”
言罢,心绪已转,计谋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