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说过,御凌卫有三司,可撑着御凌卫体面的,一直以来都是稽案司。”
“这王府内外,稽案司调动了数千人,你们之中,是谁和我说过连一只鸟都飞不过来?”
最先说话的那名刀统跪下来:“是属下说的。”
陆纲没有看他,还是看着自己的画纸,那荷花的轮廓已经勾勒出来,只是还没有鲜活色彩。
“差了些红。”
陆纲自言自语道:“谁去找一些来?”
跪在地上的刀统脸色变了变,他立刻将腰刀抽出来,然后一刀将自己的左臂斩断。
陆纲侧头看了一眼,把手中的画笔递给身边亲卫,那亲卫弯腰,用画笔在血水里蘸了蘸。
“死罪可免,降三级,带下去治伤吧。”
他说到这,又看了看那脸色惨白的刀统,那人强忍着剧痛,跪在那磕头:“属下谢大人不杀之恩。”
陆纲语气平缓的说道:“这件事陛下问及,我自会说你这一条胳膊,是被抢走重犯的凶徒斩断。”
听到这,那刀统再次磕头。
陆纲一摆手:“下去吧,再不下去流血也能死了你。”
其他几个刀统连忙上前,扶着那伤者退出书房。
不多时,陆纲放下画笔,看了看刚刚完成的这幅作品,最满意的,还是那鲜红色。
平日所见的那些荷花哪有这般艳红的,最多的艳粉,可他就喜欢这种颜色。
亲卫打来水,将地上的血迹擦掉,然后也躬身退了出去。
陆纲站在那,看着只画作,眼神逐渐迷离起来。
别人见了血,闻到了腥味,大概都会害怕,会心慌。
可是陆纲不一样,鲜血的气味可以让他冷静下来,别人忌惮畏惧的,是他所喜之物。
仔细回想一想,这事似乎和拓跋烈又扯不上多大关系。
就在几天之前,有一名御凌卫从林满亭城赶到云州城,说是林满亭城这边已经准备妥当,可以提前动手。
关键是,这个御凌卫,自己再没有见过了。
能做到镇抚使这个位子,没有真才实学,没有特殊本领,怎么可能坐得稳?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他把人召集起来仔细看,没有那个报信的御凌卫。
尸体中也没有。
林满亭城里自然司的人又都死了,谷微山是被人一剑洞穿了额头,白声慢现在下落不明。
再仔细回忆一下那些尸体。。。。。。
陆纲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他不是这个局的主导,甚至到现在这一步,连陛下都不是了。
有人在故意破坏陛下的局,在云州城里杀王莲,杀那些御凌卫,杀娄樊谍子。
乃至于在这林满亭城里,也有人在尽力阻止御凌卫办成郡王的案子。
可是后来,突然变了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