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咏兰从小一个人长大,身边没有亲人照看,李嬷嬷和平姑便是她最亲近的人,皇后这番话是真真切切的说到言咏兰心里去的话,没有轻视,没有催促,没有逼迫,是很尊重的询问她的意见,很少被人这样温柔对待的人就是这样,别人稍微对她好些,心底便忍不住感动。
从皇后塌前起身,郑重的行了个礼,言咏兰由衷感谢:“多谢娘娘。”
这孩子真是没被宠过,看着清冷聪明,事事不在意,可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敏感,越是感恩旁人对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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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昱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出现在言咏兰面前了,不是因为怕受到驱赶和怒骂,而是怕一下子逼急了那丫头恨上自己,薛昱虽然看起来冲动,但实际上也有勇有谋,会审时度势,寻找最佳时机。
就好比现在,天上下起了绵绵细雨,言咏兰站在永安药铺的屋檐下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薛昱打着伞自雨中走来,对言咏兰递去一抹得意的媚眼,伸出一只邀请的手。
言咏兰冷冷瞥他一眼,毫不犹豫返身入药铺,借了一把雨伞出来,当着薛昱的面撑开雨伞,利落走入雨中,不留丝毫眷恋。
一战败北。
又好比她去白马寺上香,半道上车轱辘坏了,薛昱潇洒而至,跃马而来,高座马背之上,用足以风靡万千少女的俊朗笑容对她问道:
“需要帮忙吗?这官道半天都未必有人哦。”
言咏兰再次无视他的存在,旁若无人般对车夫和李嬷嬷说道:
“从这儿下去不远就是小安家,我正好去给他换药,到时候让老安送我们回去。”
说完,言咏兰带着李嬷嬷和车夫直接从管道一侧的小径走去。
薛昱迎风招展的手渐渐石化。
二战再败。
不过,薛昱从来就是越挫越勇的性子,薛家军中长大人,从小就没学过什么叫放弃和妥协。
又过了几日,言咏兰去集市采购药材,身边没有带够搬药材的人,薛昱及时出现,自告奋勇要帮言咏兰搬货。
“不必了。”言咏兰满口拒绝。
“客气什么。难不成让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搬吗?”薛昱指了指地上半人高的木头箱子问道:“就这些吗?还有多少全拿来,我一人……呃……嗯?”
薛昱弯下腰便去搬那半人高的木头箱子,想着药材能有多重,然而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是把箱子挪了个印儿。
药摊老板赶过来,拿来了扁担和担绳,另四个魁梧大汉。配合着用担绳捆了箱子,四个人打号子抬了起来。
薛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无力问:“那是药材?”
“嗯。”
“不可能,什么药材能那么重?”
“寒水石。”
薛昱:……接受了一百个不愿相信的事实。
太丢人了,三战败北。
言咏兰坐在后院青藤架下对照书籍练习针灸,对照书上的穴位,做成人形的木头上标示出穴位,专门供医家练习手法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