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在走马川,算他好命。
姜衔月诡异的看着他,她现在甚至,能够察觉到萧鹤川的意思。
他肯定在想,没杀了宿迟绪,都算他好命。
她冷着脸,愤怒直往头顶烧,眼中都窜着火苗:“你明明就知道,他对我十分重要。”
姜衔月转过身,气的头上珠钗轻晃,锐利的神色盯着他:“萧鹤川,和你在一起时,我就答应了你不见宿迟绪,你怎么还这么想杀了他?”
萧鹤川双目轻合,紧着牙根。
他就知道,只要她一见到宿迟绪,就会慌得自乱阵脚。
小姑娘眉目紧着,头上茉莉花的清香淡雅,就像是那四年一样。
姜衔月总会挽袖,给她斟茶倒酒,他们赌书泼茶,坐而论道。
那一年,姜衔月十七,那是他头一次觉得,姜衔月是爱他的。
“姜衔月。”
他唇角喃喃,不想看着她的模样。
“为什么每次遇见宿迟绪的事情,你就这么反常?”
姜衔月怔住了。
萧鹤川又低声去问:“他对你就这么重要?那你怎么就不想想我?”
他清清淡淡的,唇角却朝上抿了抿,丹凤眼对上她圆溜溜的眼睛。
他的嗓音微许沙哑:“我也很喜欢你的。”
姜衔月有些狐疑的看着萧鹤川,青白玉绣袍微微挪动,俊美风流的脸庞,多了些无辜。
她旋即又撇过脸去,自己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不应该这么对他的。
坐高堂的萧鹤川,何曾求过人。
他才二十出头,不懂事也很正常。
是不是她真的错了?
“你起来。”
萧鹤川弯着眼:“你不生气了?”
姜衔月只能点头:“不生气了。”
马车上的空间逼仄,太热了。
他挑着帘子,随手折了白玉兰残枝,慢悠悠的编着花环,戴着她头上。
他眼睛发亮:“好漂亮。”
姜衔月只觉得别扭。
萧鹤川单手支颐。
别以为他不知道,宿迟绪那个小白脸就等着她和姜衔月吵架。
还想挑拨离间?
宿迟绪啊宿迟绪,吃屎你都赶不上热乎的。
下了兰山,萧鹤川微微挑着眉:“你不会想跟我退婚吧?”
姜衔月眉眼意动,面上有些犹豫,还是说:“不退婚。”
他才微微点头,慢慢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