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逼者与吹逼者是不同的,装逼者是实实在在的装,而吹逼者则是虚无缥缈的吹。——装逼者语录。
日子还得接着过,对于其他同学来说,这不过是一个极小的风波。毕竟是别人死了亲属,而且他平时也比较孤僻,要论感触或许还没有一些虚拟人物的“死亡”来得深刻。
夏张斯坚称没什么问题,别人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总不能真的把他当做潜在的自杀者,直接绑起来吧。有时候过度关注,反而适得其反。
班长倒是真的撒手不管了,很快就被她的闺蜜拉走,去学校公园里吃零食,今天没课,能玩一天。而副班长倒是认真的践行着班长的计划。
大学生活比较自由,没课的时候学生散如满天星,三三两两结伴游玩,走读生甚至不用来。夏张斯就这么傻坐在教室里,按理说他可以回家了,但考虑到他家没啦,他坐在这里也可以理解。
边上几个男生还在继续游戏,副班长假装凑边上看,实则盯着夏张斯,兜里揣着绳子,仿佛是执行监视任务的谍报人员。
不过时间一长也不免无聊,夏张斯就一直干坐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副班长忍不住,顺手给班长发消息:“目标无异常,over。”
班长无奈,只是发了一个斜眼的表情。然后每个半小时左右,副班长都会汇报一波,至少在这一块倒是很专业。
一直到下午放学时分,依旧是无异常,只是他没吃午饭,但这也算是正常现象。而其他同学早已经不把这当一回事了,各自谈论各自感兴趣的事情,只是下意识避开他。一个发呆了一天的同学,和周围格格不入。
夕阳西下,夏张斯也终于站起来,开始往学校外走。而接下来如果还想监视,那就得找理由强行留下他,或者找借口住他家里去。前者没有学校支持是不可能的,后者的话,即便是副班长也颇感为难。
最终还是以“监视了一天都没事,估计也没事了来说服自己”,而且副班长为了监视,自己也没吃午饭,快饿死了。
食堂内,班长和副班长打了饭,坐在一起吃,也顺带交流一下今天的工作。副班长狼吞虎咽,宛若恶狗扑食。
“你慢点吧。”班长随口一句。
“呼……”副班长直起身子,长舒一口气,“监视别人真的好累啊。”
“我查了一下报道,几天前有一辆轿车冲出高架桥,造成4人死亡,好像就是夏张斯他家的。”班长掏出手机,“事故原因似乎是酒驾。”
副班长当即盯着看,嘴里裹着饭都停了下来。
“你先吃完再看吧。”班长看他这样,干脆收起手机。
副班长点点头,接着吃,顺便换个话题:“对了,你是……装逼群里的人吧?”
“不是!”班长果断回答,但说完马上意识到什么,面色通红起来。
“咳班长,一般人听到这个,通常会问什么装逼群,或者干脆听不清楚,而不是这么果断的回答不是。”副班长笑了笑,显得很老练。
班长虽然红着脸,但却还是能狡辩几句:“我知道有这个群,但我又不在那个群里。”
“那你是退了吗?”
“我在隔壁群里,”班长还是红着脸,“你知道宇宙社会学群吗?”
“不知道。”
班长放心下来:“我是在那个群里,两个群是有交集的,很多内容会被相互搬运。你的那些什么装逼宇宙理论,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我是懒得戳穿你。”
“啊这……”副班长也不免尴尬起来。
“你才加那个群没多久吧?”班长试探性的问,脸色倒是逐渐恢复正常。
“上个星期偶然发现的群,听说这个群里只有两种人,装逼的群友,和看装逼的群友。而且据说每月的月初,他们必然有一个宏大的装逼活动。”副班长回答。
“哦,没什么兴趣,”班长回答,“我吃完了,先走了。”
“哦,那好吧,再见。”两人就此分开。班长端着餐盘离开,脚步甚至有些慌乱。
她当然就在装逼群里,装逼群也确实如副班长所说,算得上是装逼者的聚集地。装逼内容和形式不一而足,做视频的、搞手艺的、搞才艺的、搞创意的什么都有,有的人挑战自己连续二十个后空翻,很装逼!有的人自学编程,多写了一段代码,也拿出来装逼!
不论其他人是否真的能看懂,大家都会给予基本的鼓励,助力每一个装逼者的梦想,这便是装逼群的宗旨。
每月的月初,晚上7点到8点,是装逼群的聚会。这个时间段被规定不能讨论别的,只能用来装逼。由于时间有限,装逼者需提前上报自己的内容,再由管理者选择并编排。所以每月月初都会是群友期待的时刻,当然赶不上也没关系,可以看聊天记录。
不过大家并不是每次都有逼可装,一个月时间往往也没什么进步或进展。在这种情况下,群友们就会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装逼言论来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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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装逼是粗俗的吗?也许是的。观察目前的文化环境和推测可遇见的短期未来,装逼这个词仍然是粗鄙之语。
但装逼也是确切的。唇齿开合之间,只需一个词就能如此清晰的表达装逼这个行为的,唯有装逼这个词本身。
既然如此,我们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即是装逼者,也是看装逼者。”等等。
这些奇奇怪怪的语句最终都被收录至装逼者语录,有时候会被拿出来反复刷屏,这大概也算是一种企业文化吧。
不过装逼群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装逼,平时他们也会发一些美图来调剂调剂,只要不在月初的规定时间。这也是班长羞于承认自己在群里的原因。虽然班长已经成年了,我再强调一下,班长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