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羞涩道:“是惜音打扰了。”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打扰不打扰,惜音表妹太见外了!”叶昭人未至声先到,她身上穿着朝服,来不及换下,兴冲冲地直奔过来,身后还带着想看热闹的夏玉瑾,“上次见时,你还不到我胸口呢。现在个头高不了不少。”
柳惜音的身形轻轻顿了一下,然后迅速回身,低头拜见,领子处露出像天鹅般修长、优雅的脖子,她垂下眼,含笑道:“阿昭……”
这等美人,就连照惯镜子的夏玉瑾,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叶昭看见她容貌,原本想大大咧咧地揽住她的双手停在空中,不好意思地缩回,过了好久拍拍她肩膀,柔声道:“女大十八变,我差点认不出了。”
柳惜音道:“阿昭却没变多少,还是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
叶昭苦笑:“八年了,也长大了,哪能和以前一样?”
柳惜音掩唇笑道:“是阿昭成熟了。”
夏玉瑾赏了半晌美人,同样是武将的女儿,看看人家的优雅和女人味,再看看自家媳妇的粗鲁和男人味,不胜唏嘘。琢磨着将来若不幸生了女儿,万万不能让她和母亲学坏,得好好亲近这个小姨,只要学得两三分,他也能含笑九泉了。
叶昭丢下感慨中的夏玉瑾,亲手牵起表妹,殷勤领她去安排好的院落。
临行前,柳惜音悄悄朝夏玉瑾抬了一眼,波光流转,嘴角挂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转瞬即逝。
是秋波?久别重逢的秋波?
不是给他媳妇的,是给他的?
夏玉瑾迟钝地回过味来,感动得不能自已。叶昭的表妹好!不但人好、心好、眼光也好啊!若是连那么乖巧懂事的美人儿都嫁不上品貌兼备的好郎君,全天下的女人都该诅咒月老挨雷劈了。
表妹住在梧桐院,黑瓦白墙,错落种着五六棵梧桐树,点缀着七八丛蔷薇花。
叶昭说:“你喜欢夏天,这个院子正是依夏天景致来建造的,如今已五月,马上就要入夏,到时候梧桐树荫,蔷薇花开,应该是美丽的。”
柳惜音正在屋中踱步,四处打量,听她这般说话,心里一喜,嘴角更添笑意:“难为你都记得,这屋子里的摆设,不是你安排的吧?”
叶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看我像是会摆弄这些女孩子玩意吗?”
柳惜音道:“也是,你说买些东西送我,还以为会是花粉头油,结果拎条活鱼跑回来,湿漉漉的,一蹦一跳,把我吓得半死。”
叶昭:“那可是上好的刀鱼!而且最后不是被我偷偷烤熟了吗?你吃的还是最多的。”
思及童年往事,两人笑个不停,夏玉瑾等得不耐烦,料想媳妇要陪表妹用饭,便自顾自吃了,不久后,天空下起淅沥沥的细雨,绵绵不绝,直至夜深。
叶昭回屋时,夏玉瑾早已梳洗完毕,全神贯注地在灯下看书。叶昭想夸他勤奋,走过去窥了一眼,是本《春宫秘戏》,张了几次口,什么话都说不出,于是默默地转身走开了。
练武一个多月,每日进补,身子骨大有长进,爬起山来腰不酸了,腿不软了,估摸努力撑上半个时辰不成问题,所以准备功夫也马马虎虎算完成了。夏玉瑾脑子里飘着的除了春宫,还是春宫。
至于柳惜音,他也不是没心神荡漾过。但大部分男人心里都有条高低不等的美女欣赏线,越过这条线的都是美女,及格美女和极品美女差距不大,顶多是路上遇到偷看多少眼的区别。娶妻娶贤,会特别想娶回家的女人,还是会在及格以上美女内挑性格、家世、才华等等,美妾是玩物,拿出来娱乐娱乐也罢了,对妾室动真心的男人不是没有,但肯定是那个妾室长得不错,性格脾气特别对口味,和她是不是极品美女并无关系。
夏玉瑾自己长相很美,在风月场混惯了,眼光比较高,也不是刚见女人的愣头青小子,很有原则,从来不碰良家女、守规矩女、朋友妻妾和纠缠不清的女人,所以很少惹麻烦。如果柳惜音是青楼花魁,冲着这份天仙绝色,他非扑过去捧上半年场不可,可偏偏是叶昭的表妹,良家好姑娘,那就不应乱来了。
摇头晃脑,感叹半晌,夏玉瑾把思绪从柳惜音的脸放回自家媳妇的腿上,想起那销魂的一夜,心神更加荡漾,越发觉得女人的脸能当饭吃吗?自然是床上功夫好更占优!
他见叶昭已经上床歇息,赶紧跟过去,带着憋了一个多月的邪火,酝酿几口真气,做足准备功夫,翻身压上,欲报初夜之仇。
屋外雨声渐大,夹杂着电闪雷鸣,风吹大树,树枝乱舞,发出吵杂的声音。
夏玉瑾扯开叶昭的衣服,坐在她身上,整理一下凌乱的长发,然后俯下,重重地啃了脖子一口,恶狠狠地说:“今夜让你知道爷的厉害!”
叶昭从下而上仰望着,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腰,揉着揉着,十指慢慢滑下,半眯着眼道:“试过才知。”
夏玉瑾立刻像恶狼般朝他心心念念的大腿扑去,拉扯着腰带,滚烫的脑子里战鼓齐鸣,旗帜飘扬,呐喊着:“老子一定让你知道什么是销魂蚀骨!”
门外忽然传来了侍女急促的敲门声:“将军……将军……”
“哪个不长眼的!”夏玉瑾正在情绪激昂中,恨不得将这个破坏战局的蠢货一脚踹出去,“没事就滚!”
叶昭拦住他:“何事?”
侍女也发现郡王爷很不高兴,心里忐忑,硬着头皮低声道:“是表小姐一直在哭,怎么劝都劝不住,能否请将军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