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敌人不同,可目标是一致,如果没有了长乐郡主,秦家再厉害,也不过是一衰败了十年的商贾而已,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都能将秦家给踩到土里去,亦或和大燕皇帝关系甚好的秦老爷子,忽然暴毙生
亡呢?”
那么秦家,大厦将倾。
木枫澜一下一下地晃着人皮折扇,他就像是蛊惑人心的魔鬼,每一句话都正中苏兆安的心坎,说进他心里去。
“当然,在下也懂苏大人的顾虑,在下想说,苏大人完全是杞人忧天,在下想要的人是长乐郡主,并不是秦家,只是为了避免他们联手而已,万望苏大人多多考虑。”
木枫澜似乎半点都不担心苏兆安不同意,他智珠在握,说得有条有理。
苏钦已经收回了蛊虫卵,他看向苏兆安,“父亲……”
“闭嘴!”苏兆安喝了苏钦一声,然后背负双手,义正言辞的道,“老夫是大燕人,绝对不会同倭人合作,你想对付长乐郡主,那是你的事,与老夫无关,同理老夫想做什么,也和你这倭人无关。”
听闻这话,木枫澜忽的就笑了,他再一次朝苏兆安拱手,“在下明白了。”
话毕,木枫澜又如来时般离去,苏兆安竟是没有喊人阻拦。
苏钦眸色闪烁,“父亲,这倭人很有几分本事,三皇子起事那日,我亲眼所见,长乐那贱人差点都不是他的对手。”
苏兆安严肃得警告苏钦,“那是倭人,再有本事,也不能与虎谋皮,他要对付谁,那是他的自由,咱们的事,也用不着他参合。”
苏钦还想说什么,见苏兆安面色不好,只得将话头吞了回去。
而走出了苏家的木枫澜,他回头看了看苏家漆红大门,眼梢的笑意渐浓。
“少主,这苏家人太无礼!”不知打哪冒出来的黑袍人站在木枫澜身后,口吻不善的道。
木枫澜摆手,“大燕人,真是有意思,以前的三皇子有意思,这苏兆安则更有意思。”
黑袍人显然有些不明白。
木枫澜垂眸看着手中的折扇,“你没听出他的话下之意吗?”
黑袍人愣了下,“苏兆安不是拒绝了少主么?”
木枫澜摇头,“他可没拒绝,只是不相帮罢了,我出手对付长乐郡主之时,便是苏兆安对秦家下手之日。”
黑袍人顿了顿,没再吭声。
木枫澜双手背身上,嘴角含笑地离开,“有意思,大燕真是太有意思了。”
卿酒酒浑然不知这些,她这会正陷入梦靥之中。
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里,她不辨方向地走下去,没有声音,也没有任何人,她仿佛那样走了千万年。
然后她忽然就看到了帝九黎那张脸,他站在不远处,眸光沉寂地望着她。
卿酒酒心头一喜,她跑过去,喊道,“帝九黎!”
刹那,她眼前一花,眸光再凝聚之时,手上握着星铁匕,满手的鲜血,温热粘稠,而帝九黎缓缓倒在她脚下,汩汩鲜血斑驳蜿蜒,将她站立之地染成猩红色,连同她的脚,一起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