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黎!”她腾地起身,猛地抽回自个的手,见指头尖上水润晶亮,顿嫌弃地捉了他袖子来擦,“你属狗的吗?”
帝九黎无辜地望着她,他发髻有些散乱,身上衣裳虽然干爽了,可还是脏兮兮的,这模样,映着那张脸,确实让人不忍。
卿酒酒多瞄了几眼,起身到他身后,“你吃蛋羹,我吃过烤鸡了。”
她边说边用手指头给他梳理乱发,她粗手粗脚,没干过这种细致的活,扯到头发,让帝九黎皱眉。
将长长的鸦发束成马尾,她又看了看帝九黎后脑勺的伤口,好在处理的及时,没有发炎红肿。
“伤口不能碰水,也不能挠,你这几天忍着。”她也不管帝九黎听不听的懂,径直叮嘱下去。
帝九黎慢吞吞咽着蛋羹,分明连盐都没有,可他就是觉得这碗蛋羹特别好吃,比府里御厨做的都要好吃百倍。
几个鸟蛋做的蛋羹,他显然吃不饱。
卿酒酒早留了野鸡细嫩的鸡腿肉,撕成细细的,和菌菇一起熬煮,她还加了些调味的果子汁进去,这会还热乎乎的,舀给帝九黎这个病号用,恰到好处。
帝九黎却是不用了,他一双凤眸直直瞅着她。
卿酒酒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她嘴角往上翘了翘,“我用过了,这是给你留的。”
如此,帝九黎才细嚼慢咽地用。
卿酒酒侧了侧身,她撩起衣摆,将腰上的布条解下来,腰上那三道抓痕赫然在目,尽管她已经敷了草药,可恢复的情况还是不理想。
那头狼爪子上细菌颇多,伤口无论再如何处理,也难免发炎化脓。
“嘶,痛死了。”卿酒酒抽了口冷气,她将上衣打了个结,只露出一截细白的腰身,然后将星铁匕往火堆上烧了烧,跟着她手一挥,竟要生削化脓的皮肉。
但,她手才落下,手腕就让帝九黎给握住了。
卿酒酒斜眼看他,“傻大个先自个玩,我处理伤口。”
帝九黎不松手,一张脸上也没了傻气。
伤口还痛着,卿酒酒没耐心哄孩子,她皱眉道,“一边去,别妨碍我!”
帝九黎怔然,他夺过星铁匕,一弯腰,就将卿酒酒抱起。
卿酒酒猛然腾空,她赶紧搂住他脖子。
帝九黎旋身,他自己坐地下,将卿酒酒搁腿上,像拨弄布娃娃一样,揉捏着翻了个身,正面腰身伤口。
卿酒酒气的想打人,“喂,傻大个,你干什么,小心我揍……”
“你再闹腾,我先揍你!”帝九黎蓦地开口说话了。
卿酒酒瞬间懵圈,她眼瞳骤然紧缩,她刚刚……是幻听了吧?
“你没幻听,你再喊一声傻大个试试?”上扬的话语,带着暗藏的威胁,帝九黎凤眸睨着她。
卿酒酒猛然反应过来,她双手撑他腿上,扭过头问,“你不傻?”
帝九黎挑眉,狭长的眼梢带出滟潋入骨的风流,“磕破头,撞好了。”
卿酒酒要信他才怪,她恼羞成怒,心头还有一种被这两兄弟个联手欺骗的感觉。
她别开头,不吭声。帝九黎拿着星铁匕,小心翼翼帮她去脓,“生气了?小虎女,我要不傻,我哥可坐不稳皇太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