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舜华愤恨地瞪着他们,咬唇不语。
成王败寇,不过如是。
卿酒酒手脚没地方放,像根木桩子一样站在那,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看帝九黎。
帝九黎到帝九冥身边,皱起眉头道,“你这伤,怕是不好颠簸,先在边南养些时日?”
帝九冥点头,本身今日这场戏码就是给帝舜华下的套,只是没成想,他如今竟虚弱到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还受了箭伤。
卿酒酒抓了抓脑袋,硬着头皮开口道,“皇兄还有哪里有伤?不然我给看看给你开个方子?”
帝九冥将她的心虚尽收眼底,他笑了笑,“都是皮外伤,不用。”
从头至尾,帝九黎都没搭理卿酒酒,他扶着帝九冥上马上,然后自个翻身上马,跟着就要准备往回走。
马儿才走两步还没跑起来,他回头,冷言冷语的道,“还拄着干甚?难不成要我抱你上马?”
卿酒酒瞪回去,噘着嘴自个骑上马,也不理会他,马鞭子一甩,呼啦跑远了。
帝九黎简直觉得心肝疼,全天下,也只有这头小母老虎能将他给气到这份上,偏生某人还没知错的自觉,更别说改了!
他一身放冷气,瞥见帝舜华,看不顺眼,抬脚又踹了他一记。
帝舜华差点没跳起来,破口大骂道,“老九,士可杀不可辱,你再踢本王试试?”
帝九黎冷笑一声,半点没将他放眼里。
马车里传出浅笑声,就听帝九冥说,“小九,莫怪酒酒,她也是左右为难的,一个是双生姊妹,一个是你,无论如何,她都没法选择的。”
帝九黎冷哼,“那她怎的就不对我们的感情多些信任?生生死死都有过了,她还作什么妖?”
兴许是伤口痛的厉害,帝九冥抽了口气,好一会才小声说,“你换位处之,如果是我哀求你将酒酒让给我,你又会如何选择?”
帝九黎沉默了,他其实最开始担心过这个问题的,但后来确定帝九冥对卿酒酒的感情后,他反而还不担心了。
他了解帝九冥,他不会让兄弟两人走到非要相争的那一天。“蜜蜜她年纪小,很多东西并不懂,她如此为之,约莫都是因为我,你也不必去相逼酒酒非要现在就做选择,她给予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是出于对你的信任了,所以,就依她,一个月后再论,总是结果不会
变得。”
帝九冥头整个人半躺在软枕里,他身上的伤口有些还在流血,而有些血迹干涸,覆在伤口上,凝成一团。
他目光散乱,眉目情愁浮起。
求而不得是痛苦的,但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却是美好的,在这种酸涩和甜蜜交织的复杂感情里,他甘之如饴,并任自己沉沦。
他喜欢她,那是他自己的事,且喜欢不代表非要占有,有些喜欢的结局,只能是放手,那其实也是另外一种成全,成全心悦之人,也成全了自己。
人生而一世,有过这样的经历,也是一种功德圆满。
但这些道理,卿蜜蜜并不懂,她只品尝到无边的苦涩,而没看到喜欢这种心情的美好,故而才误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