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觉得全身骨头都痛极了,她身体像根横着的棍棒一样,拦在狭小的山洞中,而山洞外,悬吊在半空的,是木枫澜。
木枫澜脸色惨白,他根本不敢低头看一眼,声音微微发颤的道,“拉我上去!”
如果可以,卿酒酒恨不得摔死他!
她偏头,用牙齿去咬那控制自己的丝线,但不知道那细线是用什么做的,根本咬不断。
更多的血从骨头里渗出来,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染红了。
她喘息了声,身体渐渐无力,缓缓得往洞外靠近。
“拉我上去,我不想死!”木枫澜还在歇斯底里地喊着,生死之间,他濒临崩溃。
卿酒酒痛苦的仰头大喝一声,起先秦池不知道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她四肢就没有力气的,可这种无力,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缓缓退却,她这会是正常了,但也被折腾的使不出多余的力气来。
她视野有模糊,甚至想着,不然就这样?
只要她和木枫澜一起摔下去,没人放信号烟花,木枫岛屿就不会爆炸,帝九黎……他也能平安无事吧……
她所能为他做的,仅有如此了……
帝九黎,再见……
帝九黎,我喜欢,不,我爱你……
她半截身子已经露在山洞外,一仰头,就能看见蔚蓝的苍穹还有雪白浮云,那么蔚蓝,那么纯白,像是甜丝丝的蓝色棉花糖,上头间或夹杂着白糖丝,光是嗅着,就能品尝到甜味。
唔,她其实没吃过棉花糖……
要是能回去,她一定买一屋子的棉花糖来舔,约莫就和帝九黎亲吻的味道一样来着……
眼前又出现那张昳丽如妖,俊美无双的脸。
她心头忽的就生了委屈。
帝九黎,你他妈的混蛋!连自己媳妇都会认错,这辈子别想上她的床了……
帝九黎,你真的不来了啊?
帝九黎,你快来救我,好不好?
从不会将任何期望寄托旁人身上,头一次,她满心的酸楚和委屈还有强烈的希望都落到了帝九黎身上。
结果,越是希翼,就越是无望。
飘扬的青丝在洞外随烈风舞动,她也就只有双腿还在洞里,便是连这双腿,也以飞快的速度滑下。
最后,她感觉到整个人一轻。
卿酒酒眨了眨眼,耳边听到呜呜的风声,还有越来越远的天空,她后知后觉的想到--。
啊,终于还是掉下来了……
这刹那,天地都成了慢动作,一应都被拉长。一道匹练剑光,嗤啦挟裹森寒的冰川,寒意森森的划破空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