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卿酒酒还道,“此等贱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竟胆大包天,怂恿皇三子行大逆不道之事,好在三皇子深明大义,心志坚定不为所动!”
她说完,扬起下颌,目光威逼着苏兆安,“如此阴险小人,不忠不义之徒,本郡主杀了也是为大燕除害!”
不管真相如何,至少卿酒酒这话说来是很得百姓民心,周遭围观的百姓都齐声叫好。
苏兆安面色铁青,事到如今,他既不能承认无面公子就是苏钦,也不能说无面公子是他苏家门生,卿酒酒扣那顶大帽子,他还承受不起,苏家也承受不起,不然就是第二个姬家!
他讲自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想不到转圜之法。
苏家大门前,是一条铺满了碎石子的小径,往常这条小径颇为风雅清幽,很符合苏家的门风。
但如今,苏钦在上头生不如死,流光折腾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将一身光果的苏钦按在小径上头,然后给滚。
滚来滚去,不大一会苏钦整个人都是淤青血点,然他身上却没有血渗出来,细小的血管在皮下破裂,便成触目惊心的淤血。
苏钦惨叫连连,整条大街都能听到。
苏兆安低喝道,“长乐郡主,你到底想干什么?”
卿酒酒扬起下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冷笑道,“本郡主想干什么?你这老匹夫会不知道,不知道你还敢对秦家下手?对本郡主的外祖父下手?”
苏兆安当即就让这话震得后退好几步,骇然地盯着她。
卿酒酒弹了弹袖子,掩下眉目,漫不经心的道,“苏兆安,你信不信,秦家若是有损,本郡主能让苏家满门上下变成第二个姬家?”
光是一个改头换面偷灰京城的苏钦,就能成为压垮苏家的横梁。
“哼,”卿酒酒拿手头的圣旨拍了拍苏兆安的脸,“敢无视皇上的圣谕,把驱逐南境的人重新弄回京城,你苏家的脑袋还真不怕砍?”
苏兆安心头一跳,他知道,此事传到皇帝耳朵里,皇帝自然是信卿酒酒多一些,他们这些京城世家风光太多年,皇帝早年就又削贵的心思,只不过碍于贵族盘枝错节的关系,无从下手罢了。
可当姬家率先被抄,其他的世家早收敛了尾巴,谁都不敢再去触这个霉头。
他,苏家,亦不能!
“你想怎么样?”苏兆安不得不妥协问。
卿酒酒勾唇笑了,她一挥手道,“来人,将此人压到刑部大牢!”
她自然是没有权利往刑部大牢里抓人的,可皇太子殿下有权利就够了。
流光提拎起奄奄一息的苏钦,这苏钦实在受不得苦,就那么一会,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痛到失禁,屎尿顺着他腿流下来,恶心至极。
流光也很嫌弃,恨不得将他丢出去。
卿酒酒重回软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兆安道,“苏大人想清楚了,再来找本郡主。”
她说完这话,领着人和来时一样,嚣张跋扈地离开。
路过郡主府,她也没进去,而是直接往九皇子府去,先是还了皇太子帝九冥那张空白的圣旨,尔后又让流光混进刑部大牢,好生招呼苏钦,不给他饭吃,不给水喝,甚至不准他睡觉休息。
想要将一个人生生熬崩溃,卿酒酒有的是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