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心头一慌,她撑起双手,赶紧爬起来,这一扭头,就见离鸠整个背部,被炸地血肉模糊,鲜红的血肉外翻,很是骇人。
她愣在那,竟然不敢去探他的鼻息。
白岩杀过来,小心翼翼地将离鸠翻过来,确定他只是重伤,人性命无碍,才松了口气。
这一松,才发现卿酒酒小脸惨白,面无血色的模样。
白岩叹息一声,到底还只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哪里会不怕的,他便安慰道,“县主放心,府中有御医的,离鸠不会有事。”
卿酒酒点了点头,她被搀起来,期期艾艾的道,“回府后,能不能让我给离鸠开方子治?”
白岩点头,“县主能出手,自然最好。”
得到确切的肯定,卿酒酒适才松了口气,她瞥了眼周遭还没死绝的死士,一霎眉目狠色浮起,“全部灭口,先砍四肢,断其筋脉,再断肋骨,最后才杀掉!”
她心头的戾气满得都快溢出来,这些人伤了离鸠,在她看来便是不可饶恕。
白岩讶然地看了卿酒酒一眼,见她双眸赤红,一身血腥杀意,便对身边的侍卫点了点头,示意按着县主的吩咐来。
白岩找来软轿,抬着离鸠回九皇子府,卿酒酒半步不离,她拉着他手,一看到他后背的伤口就觉得难过。
分明要是这样的伤在她身上,她半点都不觉得有难受,可偏生,她现在见不得离鸠为保护她而伤半点。
她缩在离鸠身边,看着他半晌,最后摸出帕子给他擦脸上的血。
“离鸠,你好了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我还没及笄,成不了,就先订亲吧。”她嘀嘀咕咕的道,深以为,约莫这辈子在大燕,她是找不着第二个像离鸠这样对她的人了。
所以这样合适,还已经喜欢了的人,那就定下好了。
对感情,她从来都很直接,不做作。
离鸠脸上的血有些多,卿酒酒擦了半天,都没擦干净,也不知是不是她力道太大了,反而还将离鸠的脸皮擦起了干皮屑。
她皱起眉头,伸手去轻扯那干皮,岂料这一撕扯,竟将离鸠的那张皮相都给牵扯了起来。
卿酒酒吓了一跳,她赶紧松手,那薄薄的皮顺势服帖了回去。
她睁大了眸子,所以,她将离鸠的脸都给撕烂了?
但她转念一想,又不对,谁的脸皮好端端的就能撕下来的?
她伏他身上,凑近了去看,犹豫了半天,又试探的去撕扯。
果然,那层皮很薄,像透明的薄膜一样,卿酒酒屏住呼吸,她心跳得很厉害,总有一种天大的秘密即将揭开的紧张和忐忑。
当整张膜完整的被撕下来后,卿酒酒就愣了。
在她面前的脸--。
眉心一点猩红朱砂,狭长的眼线,新月睫羽,还有笔挺的鼻子,以及风流薄唇,当真是昳丽生辉,俊美如妖!
她眨了眨眼,眼前的脸还是没有消失,她又看了看手上的那张薄膜。
她的离鸠,怎么会是帝九黎那个混蛋?!那么好的离鸠,会陪她睡觉,会护着她,还会宠着任她娇惯的离鸠,哪里是帝九黎那个嘴巴坏的混蛋及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