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一直在同三哥下棋呢。”
李氏稍微放下心来,又听见人说了,“但是我不喜欢和他一块玩。”
“为什么?”
“他有点凶。”姜明月低头去拨弄身上的刺绣,有没有打算往细处说。
李氏听着敬亲王妃话里面的意思,是打算让两个人从小处着,等人长大了要是有了哪方面的意思,就结做了儿女亲家。
她也觉得那孩子内里过于霸道,生怕自己的女儿吃了亏。她已经在婚事上栽过跟头了,万万不能够让女儿走自己的老路。
当即就将这件事情回绝了,以后离敬亲王府的人远些便是。
可是只怕敬亲王妃不肯轻易放弃,李氏心里叹了一口气,怎么就偏偏看上了她的明月呢。
抚上座位下的缎面她忍不住想,若是住在这里的人是自己又当如何?以自己这般才情定是要比姜明月做的还要出色吧?
这到底啊,人与人之间还是不一样的。
桑青上了清荷茶,素色白底的瓷器里盛了橙亮的汤汁,里面荡漾着几片茶叶。
柳如姝轻抿了一口,放下了茶杯,“果然是好喝的。”
“也只是普通的春茶,不过是让人用香料熏了一遍,你要是喜欢这个味道的话,就让人给你包一点带走。”姜明月有心和人结交。
说来也是惭愧的,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她都没有办法像柳如姝那样时时陪在祖母的身边。所以她就想对人好些,算是感激了人陪在了老太太身边。
“以后我再来讨要一点吧。”柳如姝垂着眼帘,拨弄手上的银手钏,“近日里林姨娘为了祐哥儿的事情烦心,我也没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却也不该受了口舌之欲。”
提到林氏,姜明月大抵就明白了人来的意图。
方氏的孩子没了,现在成天躺在穿上,见人都说死祐哥儿害了他,就算是死也要人给自己一个交代。
她毕竟也有子嗣,地位也不低,可老太太下了心要护着祐哥儿,两方就这么僵持下来。
姜明月估摸着中间还有自己母亲的手笔,更加不可能应声,笑着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不往哪方面说。
柳如姝到底是年纪小了点,沉不下气,没多久的时间,就自己提了,“姑娘最得侯爷和夫人的喜欢,若是在侯爷和夫人面前说上几句,柳姨娘也不用这般以泪洗面了,我和姨娘一辈子都感激着姑娘的。”
怕是柳氏真的急了,都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姜明月不回答,看在人往日里的那些情分还是提醒了人一句,
“这本就是父亲房中之事,我又如何管得。不说是我了,就是老太太都是难插手的,现在也只让人不动祐哥儿。要说啊,老太太才是心肠好的,我们这些小辈,哪个是不欢喜的。”
她喝了一口茶,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状,“要说啊,你是老太太娘家侄子的女儿,我是外祖母的孙女,都是一家人,以后应该常来往才是。”
阳光透过窗柩撒了一大把进来,姜明月整个人都在阳光里头,笑得从容淡定,却给人一种很安定的感觉。
柳如姝看了人许久,笑了出来,“是我唐突了。”
娆兰挑着帘子进来了,笑着说:“姑娘,前头敬亲王妃来,夫人说让你出去给人看看。”
姜明月倒是没有想到这时候敬亲王妃居然过来了,多问了一句,“可还有旁人在。”
“不清楚,前面只是这样说了。”
柳如姝见状就告辞了,“我想起来我院中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
姜明月有也没有留人,直接去了前厅,脸上露出了标准的微笑。
敬亲王妃正在同李氏说话,看见姜明月进来,无意中瞥了一眼下方坐得笔直的红衣男孩,心里笑话皮猴子也有了今天这样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