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约翰!”年轻的妻子脸色瞬时变得苍白。
富商的脑袋压住了龙尾,所幸脑袋没被碰出大包,人却在地上胡乱呓语,中年人的额头上露出细密的汗珠,面色渐渐由苍白转为不正常的潮红。
“裂开了,我的肚子裂开了,我要死了,是胶囊!天哪,露西……帮帮我……”
“我的上帝啊,约翰,你怎么了?”
藏在虚空中的龙尾暗自移开。
漂亮的金发女郎急忙扑过去抢救她的丈夫。女人伸手求助空乘,当发现有人和她一起扶起富商时,女人感激的抬起头,却落入了一片鎏金色宝石之中。
“多谢您,我不知道约翰怎么了,请帮帮我。”女人嘴唇抖动,手腕也抖个不停。
可非要说的话,女人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吃过的琥珀糖,那时国家处于战时物资配给阶段,小小的金黄色硬糖被杂货店店主收在玻璃罐里,每月只有拿到了配给簿才可以分上半块,光滑剔透,单单只是看,便有一种在数夜空星辰的满足感。①
女人猛然回过神,看着“琥珀太妃糖”把她的丈夫轻易扶起来,平躺着放到座位的软垫上。
“多、多谢谢您,好心的先生。”
“举手之劳,女士,请您将同伴常用的药物找出来。”钟离初步推断富商当是高血压犯了。
他们在等待专业医生救援到来的时候,可以尝试让这位先生进行深呼吸,以缓解因恐慌而引起的呼吸急促。如果患者有服用降压药的习惯,且能自行服用,应鼓励他尽快服药。
女人直接呆愣在了原地:“药物?我丈夫的身体一直很好,他没有基础病,没有过敏源,只吃保健药品……天哪,我该怎么办?”
钟离提醒道:“您的丈夫提到了胶囊。”
“可是我不知道啊!”女人非常崩溃。
空乘帮忙放下座椅,感叹这年头长相斯文的海格力斯越来越多了,像是后面坐着的记者先生,又像是现在的钟离,单手举起位一米八的中年男性连气都不带喘。
随后,空乘小姐联系了地勤,要求在海关外提供救护车,由觉得准备不够,着急询问组长道:“乘客中没有医生,我们之前确认过了,这要怎么处理。”
总不能现场安排乘客跳机去接受治疗吧?
空乘组长却发现了不对劲之处:“约翰先生在发高烧!”
肉眼可见细微的白雾从富商脑门上蒸腾出来,这可真是五气朝元通透彻,人要飞升了。
“他他他他,他还没给我立遗嘱,他现在不能出事!”富商的妻子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
钟离:“……”
二位还未有完全患难,倒也不用这么快就见真情。
“请各位保持镇定,避免惊扰到后座的乘客。”钟离嗯了声,斟酌着对空乘道:“若方便的话,请您去拿一些退烧药,再带些冰块来帮助这位先生降低体温。”
空乘吸了口凉气,转身离开。
而富商的症状来势汹汹,很快连吞咽退烧药都成了难事。幸运的是,现实比瞎编更加令人绝望,几分钟后,钟离发现这名中年人的额头滚烫,且富商的脸上出现了不正常的红斑,中年人仰躺着使劲咳嗽了起来。
“传染病……我明白了,约翰一定患上了传染病!”
富商的妻子十分着急,着急到添醋加油。她关心则乱一般,恳求空乘小姐去帮忙找一位对高危传染病有诊断经验的医生,或者生物学家,甚至万能的外卖小哥都行,只要可以帮忙那什么都好。
空乘又不得不小跑着回到了后面的商务舱。
片刻后,机舱内响起了机长的广播,机长语气中透着些许迫切,请求有呼吸道急诊处理经验的医生前往飞机的A号区域提供援助。
旅客们议论纷纷。
谁都没想到,情节急转直下,坏事就是从怀疑富商患上传染病后开始的。
……
“克拉克先生,您还好吗?”
热心的克拉克先生,是位出差前往某岛国报道铃木宝石展的星球日报记者。
他刚想起身帮忙,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克拉克以手捂住太阳穴,手脚发软的瘫倒在自己的座位上,忍不住浑身犯恶心。
“一些耳鸣,请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