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摇头,哽着喉咙道,如鱼刺在喉:“爸,是我没福气。”
是他,一直是他,他享用了那么久她给的福气,如今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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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阳光散漫,清水绿水。
她陪着村里的人到镇上去采购,正巧蹲在摊位上,那摊主拿了张报纸给她垫在地上,还一个劲的感叹:“这有钱人就是跟咱们不一样,你看看那位姓薛的少爷,竟然要冥婚,这都新时代了,怎么还那么老旧,听说还是自己的表姐,我真是见识到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密密麻麻的虚汗在额上薄薄的冒出,司晴一怔,赶紧拿出了报纸一看,胸口一窒,眼眸酸酸的,心里直骂他傻。
“不好笑!一点也不!他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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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去的时候,不是双休日,脏乱不堪,赶到他的医院,破破烂烂的,什么都没带,就一个自己,医院走廊里好多人都窃窃私语,瞄过来几许同情又轻蔑的视线。
她到他办公室瞄了几眼,发现不在,只得问旁边的护士:“请问,薛主任在吗?”
“不在。”那护士头都没抬,余光瞥了她一眼就淡淡回了一句。
司晴深吸口气,忍了下来,扯开笑颜,好声好气的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漫不经心的回答,气得本就一头乱的司晴一肚子的憋屈。
她喘口气,坐在走廊里的座位上,静静的垂着眼等他,心想这个时候,他这个工作狂定然是在医院里忙着,还是乖乖在医院的等他好,省得错过。
迷迷糊糊的,差点睡着,直到一个白袍身影从自己身旁掠过,干净好闻的气息仿佛闻了一辈子般熟稔,她恍惚从梦中醒来,下意识的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只听护士惊呼道:“你这女人要干嘛?!”
“薛尔然,我不要冥婚,人家还没死。”
缓缓的抬头,他看见那张熟悉到连失神都不会望的容颜,脏兮兮的但从未有过的明媚亮眼,可怜兮兮又霸道的话落了下来,他只感觉心里那抹从小都深藏的角落又被同一个人开启。
众目睽睽,走道忽然寂静了下来,只见那斯文俊柔的男人俯下身子,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死死的将她揽在怀里,摩挲着她一头像鸡窝的头发,连清浅的嗓音都在明显的发抖:“司晴,你以后还吓不吓我了?”
“不,不吓了,尔然,你离我远点,我衣服脏。”
“我不觉得。”白袍和她的黑色衣服在一起,明显又契合,他蹭着她的鼻尖,纤长温润的睫毛隐隐有些泪珠。
她抿唇,挣扎,拍着他的手臂,拧着他的胳膊,还是低呼道:“不行,你快放开我!”
“不。”他勾唇浅笑,一把将她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带进了休息室。
“干嘛?!”
她一惊,对着他眼里不知何时窜起的火苗,心里一阵阵忐忑,唇咬得跟紧了。
“你说过的,必要时,以暴制暴。”
于是,一身脏乱,还是被他这个大医生,困在休息室里,锁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