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化门外,此时已经是千军万马,战意正酣。王松到达的时间,正是郭京这个神棍打开宣化门,自己逃窜,女真军士趁攻城的时候。王松可谓是来的及时。
这或许真是上帝的安排!
勤王王师一般是直奔城门,和城墙上里应外合,王松则是直奔女真人的大军而去。
若是直奔宣化门大门,也许金人会在城门口阻击自己,前后夹击,忠义军失了血气。
今天就是要飞扬跋扈,和这些北虏好好的血战一场,让他们知道宋人自有英雄。
就凭几千女真军士也敢进入整个东京城外城,那张叔夜这些人真就是纸糊的了!
况且,还有邓世雄带来的800忠义军兄弟。王松,是相信自己的兄弟的!
女真前军已经攻进了四门大开的宣化门,登上了宣化门的城墙,和张叔夜手下的士卒狠狠的撞在一起。
“父亲,统制姚佑仲战死,四壁兵已经溃散,只剩下何统制等人,还有一股民间义士在奋勇抵抗!”
张伯奋来到父亲面前禀报,刀上的鲜血尤自滴下。
“刘延庆呢,他这个堂堂的四壁防御使,究竟在干什么?”
张叔夜站在宣化门的城墙上,浑身都是鲜血,指挥着不多的部下抵抗。
张伯奋砍翻了一个上前的金兵,大声道:“刘延庆夺门而出,为金人所杀。父亲,只剩咱们的亲兵了,抵挡不住了,咱们赶紧撤回内城吧!”
“今日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再言后退者,杀无赦!”
张伯奋拔出长刀,向着密密麻麻登上城墙的女真士卒扑了上去。
一群持枪执刀的黑衣汉子,披着类色不一的铠甲,叫喊着从里面登上了翁城的城墙,顺着翁城两侧的城墙,分成两队奔了过来。他们冲出没有五六十步,就和咆哮而来的女真大军迎面碰上,瞬间便血战在一起。黑衣汉子们人数虽少,看样子有八九百人左右,但人人奋勇登先,不惧伤亡,一下子挡住了女真军士的攻势。
黑衣汉子们列队向前,长枪频出,对面女真军士频频倒地,即使再凶悍的女真勇士,也架不住对方长枪的连刺。
甫一接触,鲜血淋漓,女真勇士竟然不是这些黑衣汉子的对手。
邓世雄疯狂砍杀,直到现在他依然心有余悸,终于是赶上了,女真人要想攻进城去,至少也得丢下千余人的尸体。
看到黑衣汉子们势若疯虎,毫不退缩,张叔夜不禁目瞪口呆,问道:“这些黑衣汉子难道是汴梁城中的百姓,如何会如此骁勇?”
张伯奋朝着不断向前的汉子们大声喊道:“好汉们,你们是汴梁城的百姓吗?”
邓世雄一边拼杀,一边大声喊道:“将军所说不错,我等乃是汴梁城的义兵,过来帮助官兵,一起斩杀番子!”
女真军士长于骑战,短于白刃相接,尤其是碰上忠义军这样久经训练的精锐,他们步步后退,竟然再也攻不进去,留下满地的鲜血和尸体,双方在城墙上胶着起来。
一个胖大宋兵夹杂在无数的宋军溃兵中,正在顺着城墙由南薰门向西逃窜,忽然听到城外连绵的鼓声、号角声响起,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向外看去。
无边无际,无所畏惧,列阵而来,视死如归,面对着城外义军洪水般扑来,城墙上正在溃逃的宋兵也都站住了脚步,一起向着城外看去。
雪花飞舞,原野之中,旌旗招展,鼓声阵阵,无数的宋军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山呼海啸般涌来。
张叔夜气喘如牛,手里的钢刀越来越重,虽然有甲胄贯身,身上还是挂了几处彩。眼看前面的金兵越来越多,他心急如焚,若是如此下去,只怕外城就会告破。
一支长枪刺了过来,直奔张叔夜的面门。张叔夜躲无可躲,眼睛一闭,轻声叹息了一声。
张伯奋心急如焚,却被眼前的番子缠住,无法脱身。
忽然,斜刺里一柄长枪荡开了金人的长枪,跟着两支长枪急刺,金兵咽喉和腿上各遭了一下,软软倒了下来。
张叔夜睁开眼,一个黝黑的汉子已经上前,大声道:“老将军先歇一阵,这里自有我忠义军的兄弟接管!”
忠义军?
张叔夜点点头,大声道:“这位兄弟,难道你们是王松的部下?”
邓世雄漏了嘴,只好大声道:“忠义军邓世雄,奉王大官人军令,带领800兄弟前来救援!”
张叔夜心头一宽,大声道:“忠义军,果然忠义!兄弟们,咱们和忠义军的兄弟们一起,杀杀这些番子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