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场的另外一块场地上,这里被围了个严严实实,而且有专门的士卒进行把守,严禁外人参观,目的当然是为了保密。一排排被挑选出来的义军,手里握着演习用的实铁木柄震天雷,一遍遍的在练习投弹动作。
挑选出来的600士卒都是力大无比的壮汉,隶属于亲军营,每军300人,进行单独的训练。
在如今缺乏炸药的情况下,王松也只有如此建立起一支掷弹兵部队,而不是士卒人人拥有。
“你们别以为这不重要!我可告诉你们,到时候你们扔的是能弄死人的东西,而且能弄死好几个人!你们谁不小心,谁就要丢了性命!你自己死不要紧,可不要拉上大家!”
李孝春站在一堆掷弹兵前面,大声喊道。
“李大官人,为什么是“你自己死不要紧,可不要拉上大家”,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都听不懂!”
徐虎疑惑不解,嘴里不由自主地问道。
“你这厮,给你说了多少次,叫我李教官,不要叫李大官人,你就是记不住,真不知道脑子是干什么用的!”
李孝春瞪了一眼徐虎道:“这震天雷是个吃人的东西,你万一没操作好,自己死了不说,还连累了其他人。这种意外事故,没有抚恤金。你说,你死了领不到抚恤金,那跟你遭殃的兄弟也没有,你说这些兄弟亏不亏!”
在义军队伍中,他算是个另类。原因就是他不仅担任教官,而且还是参战队伍里的一名中级将领。
要说这原因,也是因为他骁勇善战,颇得士兵的喜爱。
李孝春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火药可是威力巨大,炸在身上非死即伤。想当初在杀熊岭,王大官人让我们把火药和铁钉装在一起,炸的番子那叫个屁滚尿流,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过瘾!”
大家都笑了起来,心里却谨慎了许多。尽管这抚恤金是100两银子,但除非万不得已,还真没有人愿意去挣。
一个士卒向往道:“李教官,你跟着王大官人,肯定也杀了不少番子吧?不然王大官人如何能让你给我们当教官?”
李孝春面色倨傲,得意了起来。
他拨开身上的衣服,露出背部和胸部两条长约一尺的伤痕,一边转一边对新兵们说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就是当日和番子作战留下的伤疤,那天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在新兵的一片唏嘘惊叹声中,李晓春放下了衣服,继续说道:“老子也是从小练武,以为自己有些力气,了不起。当日跟着王大官人的时候,我还心里不服气。可是到了战场上,我这才发现,这王大官人真不是人啊,那真是楚霸王重生,关云长再世啊!”
他指着自己的胸部道:“当时和老子对战的番子,力气那叫一个大,手里面一把斧头比锅盖还大。我就和他斗在了一起,半天分不出个胜负,还让那厮趁机偷袭了一下,差点没把老子的肚子刨成两半!”
新兵听得津津有味,赶紧问道:“李教官,那后来呢?”
“你这厮,急什么!”
李孝春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老子忍痛跟这金贼斗在一起。旁边一个义军兄弟被另外一个番子砍掉了头,脖子上的血喷的到处都是。然后这个番子就奔着老子来了,这两个人一夹击,老子可就撑不住了!”
“正当老子以为自己要被番子杀死的时候,拿斧子的番子惨叫了一声,一下子被人用枪给挑了起来,然后扔了出去,砸翻了两个番子。我一看,原来是王大官人用长枪杀了番子。我这才缓过气来,把另外一个番子给砍死!”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
李孝春的话又吊起了新兵们的胃口。
“还有更厉害的在后面!”
“李教官,什么最厉害,快说说!”
新兵们脸上全是希冀之色。
“最厉害的就是,王大官人在马上,用长枪把一个番子给挑了起来,举在了半空!”
李孝春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说道。
“当时小种相公在旁边看了,样子也和你们现在一样,那是目瞪口呆!”
“啊!”新兵们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睁得老大。
“旁边的西军兄弟当时就炸了窝,一个个地大声喊了起来!”
李孝春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们知道喊的什么吗?”
李孝春转了一圈,才对伸长了脖子的新兵们道:“是“赛霸王”!这就是小种相公和西军士卒给王大官人起的外号!”
“赛霸王!”
李三娃羡慕地道:“确实是赛霸王,光是王大官人那条铁枪,一般汉子舞都舞不起来,更不用说上阵杀敌了!”
“这你可说对了!”
李孝春难得地点了一下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