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抬起一只手轻轻捧起袁彻的脸颊。
袁彻反应迟缓,没有躲。
黎又蘅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脸,“还清醒吗?”
四个字在脑子里过了两三遍,袁彻才给出回应,含糊地“嗯”了一声。
带着凉意的手还停留在他发烫的脸侧,让他感到很舒适,情不自禁地偏头,贴了上去。
眼神顺着那只手看过去,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变得模糊,只有黎又蘅的笑容刻在眼底。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迷乱,呼在黎又蘅掌心的气息又是多么热。
黎又蘅难得见到这样的他,竟觉得有些感慨。
她含着笑,静静地端详着他。
连枝灯将房内映得通明,灯烛吞吐着火花,无尽地燎烧。
袁彻仅剩最后一点清醒,两腿也发起软来,他快要站不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向要往黎又蘅身上倾倒。
他兀自强撑着,与自己身体里的欲念做争斗,却不曾意识到自己那双清冷的眼眸早已经乱了,似有若无地蒙着一层水雾,直勾勾看着人时,简直是在勾引。
“看来药效很厉害啊。”
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在响起。
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冷得袁彻清清醒醒。
涣散的眼神立刻清明,他猛地退开几步,扶着一旁的博古架站定,看向了桌子上的酒。
黎又蘅这时才跟他解释:“你那好妹妹往这酒里下了药,想要哄你我二人喝下。不过我多了个心眼儿,把酒倒了,只有你中招了。”
袁彻的耳中一阵嗡鸣。
下药……
原来都是那卑劣的药效在作祟,而他竟然险些把持不住。
身体内接二连三的涌起热潮,他极力克制着,望向黎又蘅:“你早就知道这酒有问题,还让我喝?”
方才是黎又蘅亲自把酒送到他嘴边的,哄着他喝下的。
她出言挽留,就是想看他出丑?
黎又蘅仍旧轻描淡写:“我也得等你喝下了,才能看出这酒有什么问题。”
她看袁彻有些站不住,伸手去扶他,却被挡开了。
那双眸子里混乱的欲念被压下,充斥着薄怒,“那你现在看出来了,你觉得如何?”
黎又蘅哑然。
袁彻面色泛着异常的潮红,衣裳被酒打湿,整个人站都站不稳,全然没了有半分往日端雅持重的模样。
“看见我这副不堪的样子,你可还满意?”
他看了黎又蘅一眼,再也没说什么,踉踉跄跄的走出了正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