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婷没有再说什么话,她很累很累。
只要她活着,一切都好。
她睡着了。
沉沉睡去。
她的手不愿意放开我的手,不肯放开。
抓的紧紧地。
我自己都感觉到出汗了,她依旧不放开。
一会儿后,她突然害怕的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坐了起来,惊恐的样子。
是做了噩梦。
我想,该要找柳智慧来给她做个心理辅导。
她经历了海上生死漂泊,心里产生了恐惧。
即使在睡梦中,也全是当时噩梦的延伸。
贺兰婷抱住了我,她没说话。
强如贺兰婷,也许日后也能轻易走出这恐惧,但是不是现在,因为刚刚发生过。
我说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一直陪着你的。”
贺兰婷看着我说道:“我没有怕死,我不舍得一些人,一些事。”
不舍得一些人,谁在临死之前都不会舍得爱自己的人,还有自己爱的人。
她说道:“你能躺下来抱着我吗。”
我说好。
我躺下去,钻进了被子里,然后抱住了她。
两人面对面抱着对方。
她太疲惫了,看了看我,然后又沉沉睡去。
我自己也累,从昨晚到现在,也没有好好休息过,于是,就也这么沉沉睡去。
当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房间里的灯并没有开,屋里挺黑,外面的灯光照进来。
我摸了摸贺兰婷的光滑的脸庞,她眉头没有再紧锁。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贺兰婷终于悠悠的醒来,她睁开了眼睛,轻轻看着我。
我没说话。
反黑这么久以来,恐怕是她睡过的最好最长的一次觉了吧。
从中午,到将近凌晨。
可她醒来了一会儿后,又说还是很困。
我问要不要吃东西,她轻轻摇摇头,接着,又沉沉睡去,如平时一样,还是手脚都在缠着我。
我动也不能动,但我睡了一天了,却也还是头晕得很。
然后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