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脚下踩着高跟鞋顺着人造公路朝山腰走去,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她望着远处山腰上的空地,心中百转千回。
今天要是完不成爷爷生前所托,她还有什么脸去面对爷爷的墓碑?
温婉深吸了一口气,不由想到,爷爷向来是南金市说一不二,跺跺脚都能让整个城市抖三抖的大人物,所以今天来参加葬礼的人一定包括了:家族成员、长老、企业合伙人、新闻媒体的记者等等。
只要她当着众人面,证明自己是爷爷亲命的家族继承人,温家那几匹白眼狼才不敢再起风浪。
可是……如果她失败了,面对的将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温婉本该在爷爷头七赶回来,但是总有一拨神秘势力在阻止她,甚至好几次她死里逃生。
要不是在国的朋友帮她弄到了新护照,她现在可能已经死在了国某条臭水沟里,甚至连个全尸都没有,早被人用硫酸毁尸灭迹了。
她知道,有人不喜欢她的存在,更不愿意让她回国,出现在葬礼上。
不单单只是在国外遇到的那些危险,就现在,从她刚进陵园大门时,她就发现这条路上空的可怕,连一辆车和人的影子都没有。
她特地选在大门口下车就是怕被人拍到她和陌生人在一起,可显然是她想错了。
看了看手腕上的银白色腕表,时间仿佛并不晚,为何爷爷的葬礼如此冷清?
山下大门口的保安室的守墓人去哪了?
温婉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山半腰的墓区,一定有什么在等着她……
站定脚步,她不知道自己该上去还是该直接回温家,因为那上面等着她的很有可能是要命的险恶。
可转念一想,如果回国的第一件事不是亲自去爷爷的墓碑前磕头追悼,那她才是不孝。
算了,管他前面是豺狼虎豹还是枪林弹雨,都抵挡不住她去看望爷爷的心情……
终于来到墓区,她一眼就找到了一座新刻的墓碑,上面写着爷爷的名字——温雄。
她突然觉得眼睛都被刺痛,摘下墨镜,她快步上前扑通跪下。
“爷爷……”
温婉的手指纤细白嫩,她轻颤着抚摸过爷爷的遗照和名字,那石壁冰凉的触感从她的指尖蔓延至她的心脏,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将她的心脏剜出了无数伤口,鲜血在她的胸腔中沸腾着,难以平静。
“我回来了……”她眼眶溢满晶莹剔透的泪花,目光骤然坚定。
爷爷曾要求她接管温家,不论遇到什么麻烦,要她万事要从大局考虑,不可因私情困住手脚,心要狠,手更要狠!
所以,不论是谁威胁到家族的利益,都要咬牙剔除干净……
这是家族,百年豪门的死规则,不是儿戏,更不是那种普通豪门为了争夺家产你死我活的狗血戏码。
家族不可争,只能选择一位领导者统治,并且要所有族人效忠,俯首。
温家这样的百年豪门,一旦四分五裂,除了覆灭没有第二条路。
手指狠狠抵在墓碑上,温婉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但她死也不会退缩。
为了家族和爷爷,绝不能胆怯!
她缓缓起身收敛神色,抬手将墨镜挂在头顶,口罩拉在下巴处,露出一张精致绝美的容貌,面对着墓碑,背对着墓区入口,声音如寒霜化雪般阴冷:“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