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儿看景文帝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她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惊诧、迟钝。
待反应过来后,是一声比一声沉重的喘息。
还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景文帝握着短剑剑柄,猛地拽下,一股血喷溅出来。
他神色立刻苍白些,但仍面不改色。
“睡吧,孤去处理伤口。”
“放心,周围被孤的暗卫看守起来了。”景文帝说着手覆上明媚儿脸颊,把她的泪擦干,却让她的脸混上血迹。
下意识用袖子给她擦掉。
明媚儿撞上他柔和平静的双眸,心里暗藏那股担心和逃避彻底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感动和心疼。
“睡吧。”景文帝说着,又给她掖了掖被角,终于是起身了。
却又点起一支香燃在帐篷里,袅袅升起。
明媚儿眼皮越来越沉,心中无论多不情愿、不想睡,还是慢慢合上。
直至清晨。
彻底惊醒。
温柔的阳光洒进帐篷,带来温暖、驱走黑暗。
明媚儿大喘着气坐起身,回想起昨晚,竟然一时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
低头去看血迹,可帐篷里大小物件都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甚至血腥气都没有。
“李嬷嬷。”明媚儿高声叫一句。
“娘娘,奴婢来了。”
应声的是银杏。
很快,一个圆圆脸胖乎乎的宫女走进来。
“娘娘,您有什么吩咐?是不是渴了?还是饿了?”银杏关切问。
明媚儿皱眉:“李嬷嬷呢?”
银杏抿唇道:“李嬷嬷去参加秋猎前的宫人集议了,估计要下午才回来。”
明媚儿神色依然严峻:“昨晚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没有啊娘娘。”银杏摇头,不见一丝谎话痕迹。
明媚儿想起什么,忙下榻,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冲到铜镜前,看自己的脖颈。
昨日…那歹人应当是留下过痕迹。
可视线放在铜镜上时,脖颈干干净净、洁白如玉,和往常没有一丝差别。
明媚儿眉头越皱越深,开始怀疑,昨夜是不是真的只是噩梦一场。
“银杏,为本宫更衣,本宫要去见陛下。”明媚儿命令。
银杏小心翼翼摇头:“不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