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县尉您找我……”
得到召唤,都头李北很快就骑着骏马从后方赶了上来。
“不知大人找卑职何事?”望着徐锐,这位县军都头神情复杂。
他策马跟随着徐锐缓缓前行,满心惭愧,感到自己太过失职!
县尉做尽坏事确实该死,但李北更希望对方是受到不可阻挡的审判而死。譬如大票宪军奉上命前来,直接光明正大的拿下县尉,然后该咋样咋样,而不是被徐锐这样取巧灭杀。
取巧其实没啥,毕竟徐锐有郡守密令,只是他杀死县尉前并未透漏消息,守门的又正是自己!
这就相当于,县尉是在自己正常行使职能时,被渗透进城之人所杀。
尽管严格说来也不怪他……毕竟徐锐以往跟县里毫无仇隙,谁能想到对方会行此疯狂之事?
可即便不怪他,结局也是好的,自己还如愿离开了那小县城踏上新征程,可李北心理上就是过不去。感到渎职,感到自己……与那些平日被他瞧不起的官员没啥区别!
都是玩忽职守罢了。
“李都头,你来了。”
瞧见兴致不高的李北,徐锐微微一笑,也没过多在意。
他稍加思索,便以一种相对好接受的说法将实情道出。
“武谷叛变,叛军暴虐、残害黎民。张郡爷心怀百姓,于是稍有冒进,不慎被贼军包围,困于县城之中。”
“如今两千郡军依靠街巷抵挡,三千余精锐贼军占据县城,誓要杀死郡爷这才罢休……我听大宝说都头你腹有乾坤,不知可有破敌良策?”
此话入耳,李北顿时怔住。
这实际情况,怎么跟出发前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而且听着虽然是合乎情理,但他却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一时眉头微皱,李北倒也没往深处去想,稍加思索便开口道:“郡军既然受困,也就指望不上他们了,咱们这一部人马便从策应偏师变为主力之军。可形势虽转变,我军战力却依旧是乌合之众,诚担不上主力。”
“如此最好避战,以威势逼迫贼军自行撤去……大人可率部抵近县城就地扎营,趁夜色再领军队离营,于次日清早再度从另一面开至县城……”
“于此营造出官军浩大、四面来援之假象,贼军心知不敌,自会撤去。”
“……”
“去而遁返,返之再去,虚虚实实,以势退敌。好计,好计!”
徐锐闻言双眼一亮,轻声呢喃后也不由心生感慨。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不愧是看兵书的,是真专业啊!
自己的一众心腹,热火朝天商讨了大半天,都没能论出个所以然来,这李北呢?一听情况,竟眨眼就道出个可行的方案来!
还正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一时轻轻颔首,徐锐补充道:“不过贼军还有千余胡骑,我军趁夜出营,瞒得过他们吗?”
“什么?还有千余胡骑!?”
此话入耳,李北眼角一抽,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轻拉缰绳减缓马速,这位都头沉吟几息,更坚定了自身计略。
“贼有千骑,我军更是不敌!大人不要想着作战,这断无胜算!”
“莫说郡军受困,就是两千郡兵行动自如,我方也无法大胜贼军……因为稍有不对贼骑就可以骑马跑路,而此番我乾军又大多为步卒,根本追不上。反观敌骑还能随时通过机动来反制我军,被动!全军皆为步卒……”
“实在是太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