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吧?”夏玉雯仰头看向何群。何群说,“他要见他。”谁要见谁?这话换成是其他人,都未必能够听得懂,但夏玉雯实在不是一般人啊。夏玉雯想了想,说,“现在不行,我有点忙。”这会儿功夫在这个房子里的人,只有陈长生才是最不“忙”的那个。夏玉雯毕竟还是住在陈长生的家里,她的家人也被供在这里,这个房子一旦受创,受伤的可不止是一幢房子,是他们所有人。工人做事还是挺利落的,毕竟只是将漏水的问题处理好后,再简单的收拾一下就算是完工了。夏玉雯双手抱臂,简单的检查了一遍以后,就付了账,请着工人先离开。我也是在这个时候,慢吞吞的挪到楼梯口,想看看情况。我没有见到叶文君,也没有见到何群,只见到独自站在门口发呆的夏玉雯。“他们人呢?”我看着狼藉的家里,原本挤在心口的那股闷气,忽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苦笑着问。夏玉雯回过头,看着我说,“暂时算是修好了,想要将破损的地方恢复,只能重新装修了。”我的心里也有数,虽然我昏迷得早,但家里被破坏成什么德性,还是看得见的。“丁医生呢?”在我的眼中,丁医生应该算是一个最重要的人物了。夏玉雯的目光闪了闪,“你受伤不轻,现在就要见?”我歪着头,看着夏玉雯的表情,冒出了一个不太切合实际的念头,“你是认识丁医生的?”不会吧,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认识。”夏玉雯实话实说,“只是看着他的脸,总觉得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我也认真的想了想,但很快将这件事情抛到脑后去,如果夏玉雯和丁医生是真的见过面,但印象不是深的也没有关系,等到慢慢从丁医生的身上挖出更多细节以后,会得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当我见到丁医生时,丁医生就被关在黑子的狗窝旁。丁医生咬牙切齿的看着眼,眼中都快要迸出了火光,换成是谁被绑在狗的旁边,这心里都不舒服,可是黑子对我可不一样,黑子是我的家人。“看什么看,你该不会还会认为,我要为你准备一间上等房吧,不要做梦了。”我捂着伤口,打量着他,“你之前拿着我的血,都研究出什么了?”丁医生得意的挑着眉,“陈长生,我劝你放了我,如果我在你的家里出事,你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我特意挑了一个阳光比较充足的地方,撑着坐了下来,抱住一头窜过来的黑子,安慰着黑子,“你放心,他会走的,先让他当你两天邻居,乖啊。”丁医生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还要关我两天?”“你把我想知道的答案说出来,我当然就不会再关着你了。”我也是讲道理的,“虽然你打了我,打坏了我的家具,但折旧赔偿就行,我的要求也不怎么高。”我的话有错吗?应该是没有错的吧?丁医生没有出手,我的家也不会坏到这样的程度。我突然很庆幸关瞳瞳提前离开,否则看到家里变成一片狼藉的样子,估计会气到抓狂。“至于你的伤,我就不负责了哈。”我继续盘算着,“你也把我打伤了,还要我的命呢,我太可怜了。”丁医生气得都不愿意再说话,一副你再问,我也绝对不会说的样子。我现在也没有打算从丁医生的口中探出有用的消息,他可是林玄礼的人。林玄礼特意选择在丁医生所在的医院,证明丁医生对他来说还挺重要的,只要是重要的人,总是会放在心上。“行了,我不陪你了。”我正胡乱的想着,完全没有要理清思绪时,伤口突然一阵疼。不是一阵疼,是疼得我想要骂人了。我正撑着要站起来,但却特别吃力时,双臂突然被夹住,整个人双脚离了地,晃晃悠悠的腾了空。这是什么感觉?咳,总之是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我努力的回过头,正对着何群的脸,“你先把我放下来,我有话要说。”何群冷笑着,“回去说吧。”我估计我的脸色是相当的不好,也没有再挣扎,与何群一同回到屋时,不过是几步路的时间,丁医生也在频频的威胁着我。丁医生甚至提到灵石会对我造成的其他伤害,总的来说就是他有办法帮助我,但绝对不会说。我听得耳朵都跟着疼,实在是受不了的回过头,脱口而出,“你不会说,还叨叨什么?话痨吗?”我想象中的真正的丁医生可不是这副样子,怎么也应该有点道貌岸然、高深莫测的架势。不过是打了一架,怎么就破了功呢?等我回到屋子里,看着独自坐在餐桌前的夏玉雯时,忽然很抱歉。收留夏玉雯时,可没有想过我的家最后会变得乱遭遭的。不,这不对。我的家里就没有安宁过,只是关瞳瞳一直的包容,才让这个家看起来井然有序。她才走了多久呀,到了二十四个小时吗?我就已经开始想她了。“先说丁医生的事情。”我坐在餐桌前,抓过桌上的空杯子,“他是林玄礼的人,但是却将林玄礼的情况告诉了我,这里面有鬼。”何群一看就是心情不好,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当然有鬼,还是很多鬼呢。”我被狠狠一噎,无奈的看向夏玉雯,我是以为夏玉雯把丁医生送到某个其他人找不到的地方,但没有想到只是黑子的窝旁。这就有点搞笑了。夏玉雯平静的说,“我认为,留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起码有不干净的人走进来的时候,你是有感觉的。”我现在何止是有感觉,我感觉自己快要疼死了。所以是何群用了某种药帮我止疼,药效过了才会开始疼,这怎么不早说?害得我是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这种要疼吐的感觉,实在是有着说不出来的酸楚,扯得心脏都跟着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