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弄得林辰是整宿都没能安睡。
不过,彻夜未眠的人,显然不止他一个。
在林辰被带去客房之后,元遂渊立刻把自家闺女叫到跟前。
当听说,自己竟然被卖给了林辰,元屏儿顿时就怒了。
“爹,刚才您不还让我远离那个家伙吗?”
“此一时彼一时!你毕竟是垚族的公主,是振兴族群的希望!”元遂渊语气严厉。
“可明明有更多方法可以……”
“什么方法,抓了姓林的然后严刑逼供?”元遂渊冷声打断,“那可是敢孤军深入浜兹,并差点占领汉壤城的军神,不是你以前见过的那些软骨头!”
“可……”
“连秋侬丫头都能住进他家,你比那丫头差哪儿了?”元遂渊再次打断。
“您太高看他了,他不过就是个臭流氓,是个死无赖而已!”元屏儿对林辰的偏见不浅。
“如果他真是个流氓反而更好,这样你要从他身上套出火药的配方不就更容易了?”
“您真要把女儿推进火坑?”
“只要能完成复族大业,别说只是小小的一座火坑,就是火海你也必须跳!”
元遂渊显然没有要顾虑自家女儿心情的打算,每个字都透露着决绝,还透露着冷酷。
元屏儿紧紧咬住了嘴唇,强忍着没让自己流下眼泪。
偏偏元遂渊还嫌自己说得不够直白,自顾自地补充道:“既然生做垚族人,既然生为我的女儿,那么这便是你的使命!哦对了……”
“接下来那小子只怕会前往南境,对现在盘亘于那边的叛徒,你可千万不要姑息!”
说白了,就是让她怂恿林辰,好好地把那些搞事的海寇及其背后的人都收拾一顿。
久没得到回应,元遂渊才再次瞪在自家女儿面上。
“和你说话呢,听到了吗?”
“听到了。”
闷声应了一声,元屏儿没在厅内多留。
转头迈步,脚步声沉闷得犹如被擂响的破鼓。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就死猪一样挺在了床上。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男人,为什么我就没有生在寻常人家?”
在这个世界上,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女人,屈指可数。
摆脱父亲控制的夏雨漫勉强能算半个。
而除了夏雨漫,林辰还没有看到第二个成功挣脱命运枷锁的女人。
正因为挣不脱,所以阮红樱才差点嫁进崇家,所以原秋侬才会赖在商会,所以聂云筝、文月玲才会嫁给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的“男人”!
所以,夏冰才不得不女扮男装!
相比起来,其实元屏儿的命运真的算不上惨。
当然,此时的林辰并不知道元屏儿内心的憋屈。
因为实在睡不着,所以他干脆在客房里打起了拳。
翌日一早,当第一缕天光洒落,已阴了一整夜的天终于放晴。
就在茶楼里吃的早饭。
酒足饭饱,林辰乘上马车,带着和自己一样顶着黑眼圈的元屏儿,离开了源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