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樱对林辰这份不算含蓄的表白,听得叶峰一愣一愣的。在场四个人中,他是唯一一个把林辰当成太监的人。所以,在得知阮红樱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太监的时候,他感觉莫名诡异。夏冰的心情没那么怪异,但也有点意外。不过在意外之余,充斥在她心间的还有份不算浓郁的忧虑。这不,反应过来,她立刻扭头瞪了林辰一眼。在林辰做出反应之前,她还悄悄伸出自己的右手。下一瞬,一股突如其来的刺痛,猛然从林辰的侧腰上传来。不由自主的,林辰倒吸了一口凉气,脸孔也突然扭曲。一眼就看出了他表情的异常,阮红樱关切道:“你怎么了?”“哦,没,没事!”林辰努力挤出一抹干笑,却没敢把腰上的那只爪子拨开。阮红樱倒没多想,扭头给他挑了一筷子菜。“这是我们今天才推出的新菜,你尝尝看。”“哦,好,好的。”林辰强忍着疼痛,埋下脑袋,扒拉了一口。不过还没说出对这道新菜的半句评价,倒先闷哼了一声。最后是实在受不了,他包着一口饭菜,可怜巴巴扭头,用眼神求起了饶。终于夏冰松了手,不过整顿饭下来,再也没给过林辰一个正眼。而为了讨好她,林辰开始学着刚才阮红樱的样子,一个劲儿地给她夹菜。甚至他完全无视了桌上另外两个人的感受,把好吃的菜肴全换到了夏冰面前。对此,叶峰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阮红樱却看得柳眉紧锁。毕竟在她眼里,夏冰是个手足健全的男人,根本不需要另一个男人的额外照顾。最重要的是,她很不喜欢看到心上人对另一个人低眉顺眼、低声下气的样子。无形中,一股本不该存在的火药味,悄然在包间里弥漫。这顿饭的后半段,阮红樱竟也开启了查户口模式,明里暗里打探着夏冰的真实身份。与此同时,她开始对夏冰问出的每句话做出警戒。好好的一顿饭,吃着吃着就变了味儿。林辰多次想居中缓和气氛都无功而返,只能不安地配合着两个女人的话题。被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他理所当然地被各种针对。偏偏,他还不敢反驳,不敢站边儿,只能一味陪着笑脸,一味忍受。“神呐,救救我吧!”今生第一次,他希望真的有神明存在。而神明,似乎听到了他的祈祷,居然显了灵。就听突然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出现在门外。一开始,林辰还以为是红樱楼里的小二送点心来了。可那声哐当声起,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因为,酒楼里的小二是不可能拿脚踹门的。更不可能,直接一脚就把包间门给踹得从门框上脱落。当门板拉出一条并不靓丽的弧线砸在餐桌上的时候,屋内四个人的脸色全变了。叶峰第一个起身,横臂护在夏冰身前,眼神冷如冬泉,直勾勾地打向门口。那里站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吊着胳膊,满脸阴鸷。另外两个倒四肢完好,下巴却一个比一个扬得高。没等邀请,三人便跨步进门。“两位师兄,就是他把我弄成这样的!”断臂青年举起仅剩的那条胳膊,伸出一根指头,咬牙切齿地指向林辰。说完,他又转向阮红樱,阴恻恻地道:“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被唤作师兄的两位青年中,那个白衫青年巡目把阮红樱上下打量了一圈儿。“前凸后翘,我觉得还不错啊!”话音落定,白衫青年就邪异地舔起了自己的嘴唇。另一个青衫青年也不甘落后,直接一步掠到阮红樱身前。然后,他把手伸向阮红樱的下巴,呵呵笑道:“正好晚上还缺个暖床的,就你了!”阮红樱脸色急黑,即刻倒退,自然不可能让这男人对自己动手动脚。林辰也在同时迈步,横身挤到她身前。振臂将青衫青年递出的爪子甩开,林辰冷道:“现在滚,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今天是个好日子,他不太想见血!“爷爷今儿就不走了,你能如何?”青衫青年不屑撇嘴,说着拉过阮红樱坐过的椅子,好整以暇落座,还跷了条二郎腿。“来呀,给爷换桌新的!”巡目把满桌残羹剩菜扫了一圈,他伸手托着桌板,然后猛然用力。下一瞬,整张桌板都被掀翻,满桌盘碟碗钵一起飞了出去。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哗啦之音,倾落的汤汤水水,差点淋了夏冰满身。“这里没你们的事儿了,还不滚,等着爷爷再请你们吃顿宵夜?”白衫青年也快步迫上,冷冷一眼瞥向夏冰,不耐烦地把手一挥。作为一国之君,夏冰怎么可能忍受别人对自己颐指气使?“都杀了吧!”举手轻挥,短短的四个字,听不出喜怒,只有无尽淡漠。得到命令,叶峰直接拔剑。“不自量力的玩意儿,今儿就让爷爷教教你,剑应该怎么玩儿!”白衫青年满脸不屑,说话间,将自己腰上的佩剑抽出,手腕翻转,挽出两朵绚丽剑花。“现在求饶,爷爷可以留你一具全尸!”白衫青年显然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那里给叶统领上嘴脸。叶峰却没有废话半个字,果断出手。银华闪过,紧接着便听到咚的一声闷响。白衫青年捏剑的那条胳膊,整个儿从肩膀上脱落。断臂落地,这家伙才感觉到疼痛。张嘴就要叫出声来,可所有的声音都被卡在了喉咙。身子倒地传出的闷响,成了他这辈子发出的最后声音。从他脖子喷出的血,犹如在地板上铺上的一张红地毯。眨眼间,白衫青年就成了一具尸体,甚至连具全尸都没留下!如此残忍的手段,直接把剩下的断臂青年和青衫青年镇住了。刚才还横眉冷眼,满嘴狂吠的两人,这会儿已满脸惨白,浑身发抖。“知道我爹是谁吗?不想死的,就赶紧放了我!”意识到当下形势不妙,断臂青年把自家老爹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