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位置进行调整之后,就连解说都对陈哲彬的能力表示怀疑,半路杀出的黑马熊岭自然是他们重点关注的对象,而先前一直在主集团破风的陈哲彬被他们看来是不知配合、盲目展现自己的新人罢了,昙花一现,最终就连大集团中都找不到身影的车手,在世界级比赛上都有不少,解说们也早已习惯,没有人认为陈哲彬能保持这样的状态冲下去。“换人了么,那就怪不得我了。”一名好的车手的成功条件之一包括了对比赛中路程的把握,在何时抓准进攻的机会,这对车手们能力的考量。周围的树林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视野宽阔的田野,透过护栏外望去远方是一幢幢低矮的民房,阳光开始无所顾忌地照在每一名车手的身上,身体热量顿时呈直线上升。郑元凯已经开始准备好抛弃队伍借着这个下坡的机会一举追上先发的第一组,那下绝对的五分钟时差优势,凭借着猎鹰俱乐部私下给他派遣的服务于他一个人的后勤车能获得前方的实况,想不赢比赛都难。下坡前必有上坡,这是本次比赛路程安排的特点,最后一公里是一个很难察觉出的缓坡,而郑元凯打算在这里发动进攻了。“好!我们看到被来势汹汹的二人组追上后的郑元凯终于有了动作,年仅十九岁的他来自红湖大学体育部,在一个以自行车竞技项目为主经常出现在全国高校联赛榜单上的老牌强校脱颖而出,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全场始终关注的焦点终于有了动作。进行直播的拍摄直升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停留在第二组,这使得许多正在关注这场比赛的观众们逐渐淡忘的第一组的表现,除去前方摩托车队上摄影师传来的些许画面,并没有任何关于第一组的报道消息。“跟上跟上,俺的双腿已经等不及了。”就当陈哲彬将要与郑元凯并肩前行的时候,郑元凯用他的行动来表达了自己的不屑,如一只早早在空中盘旋观察已久最后发现猎物的猎鹰一般,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声,振臂俯冲而下,一招制敌。熊岭属于见有人在前面就不爽类型,见好不容易追上的猎物即将逃脱,不停在后头催促道,双腿加快频率,显然陈哲彬再不加快频率,熊岭就要冲出去了。“放心,这点小事儿交给我就好了。”找到伙伴的感觉之后陈哲彬自信一笑,八岁就开始接触自行车训练的他打心里就有不同于常人的信心,第一次出现在大众眼下的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失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一辆就在后方不远处一直尾随他的并不是组委会提供的后勤车,而是一辆黑色的裁判车。“刘泽,那小子真在比赛呢?我把那群犊子扔在体育馆里面自己训练大老远跑来可不是给你做苦力的啊,要是敢框老子,我不揍死你。”此时一辆在马路上发出马达轰鸣声的哈雷重机行驶到广场中央,刹车一踩,在广场上留下黑色的轮胎印,顿时吸引了周围路人奇异连连的眼神,少女心悸动,转而将车停稳后取下头盔放挂在车上,嚼着泡泡糖拨通电话后骂骂咧咧地说道。正坐在副驾驶一直注意着陈哲彬动向的刘泽露没好气地说道:“去你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我这儿正在看着呢,目前看来好着呢,你就在终点看冲线吧,说不定这次又要开创一个新纪元了。”王洪放声大笑,心情大好:“这下被我抓住把柄了吧,哈,就不信这样他还不会被我招揽,原来先前都是我错怪这小子了,幸好你们拦着我没有让我们冲出去教训这小子一顿,不然亏大发了。”“哈欠!比赛的时候还打喷嚏,真是撞了邪了。”刚要起步冲刺的陈哲彬一个踉跄差点重心不稳摔车,正好在此时给了一个特写镜头,引来了不少人的笑料。“你个哈奔儿!吓死俺了,俺以为你要鬼畜摔车了,快集中精神,追上去追上去。”熊岭吓得立刻脱离了原本队伍的行进路线,与陈哲彬立刻隔了三四米远。不管如何,已经与第一组距离缩短到三公里的三人只要借助着这个下坡,就离他们不远了。“有本事就追上来,老跟在我后头好玩儿吗?垃圾始终还是垃圾。”陈哲彬在一公里内轻松地保持了双方的距离,两公里的下坡路段又凭借着熊岭的技术打了所有人的脸,占据了小小的领先地位,比赛出现了反转,而刚从第一组组成的集团中以求最快狼狈突围出来的郑元凯不顾形象地讽刺道。陈哲彬紧随其后,但却有不敢跟随太紧,被人群淹没后,熊岭就不见了人影儿,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从这第一组的大集团中突围出来,只听见里面不断发生骚乱。“我勒个擦擦,大块头,别这么急躁啊,待会摔了我可不想被你压成肉饼。”熊岭的庞大身材在其中很难透过车手之间的缝隙突围出来,所以他选择了一硬碰硬的办法,毫不畏惧地向前撞去,旁边车手纷纷避让,不想被其波及。熊岭特别地享受这种感觉,没有顾及旁人提醒的话,为自己撞出一条路来。一种属于自己的行事风格自豪感油然而生,集团前本没有路,我撞的多了,便有了宽阔的大路。“卧槽,哪个瘪犊子敢挡俺的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前面一个没有注意到情况正在与自己的后勤车队沟通情况的车手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脸摩擦在地上一脸复杂、扭曲的表情,转而天空突然变暗,一个庞大的身躯如同泰山压顶倒在了他身上,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随着这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周围连带着摔了一片。场面一度失控,摔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车手望向天空发出此生与壮汉距离十米开外的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