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洐却皱眉劝道:“母后这段日子除了陆璇这里,其他的莫要多插手,如今父皇已对我心生不满,再做些大动作,以后怕是难翻身了。”
“一个陆璇哪里能让人费这么大心思……”刘皇后知道陆璇性子稳,可再稳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想要弄死也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
李洐却不这么认为,他总觉得陆璇同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
而这种不一样,是潜藏大暗处的危险。
但李洐没想到,自己还在想着解决陆璇这个危险,章若迎那边却有了动作。
太子李淮收到了坊间流传得越发厉害的谣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章若迎的动作虽然慢了一些,却砸得很精准。”
等李洐收到消息时,外面的谣言已经传得不成样子了。
无非就是前面税银的事,有人看见四皇子亲自领着刘锡到庆洲府等地活动,暗中抽取税银,现在还得了不少人的见证。
宫里边更是传出了皇帝包毙的话,意思是说这是领着皇帝的命令去做的,有人想将脏水泼向皇帝。
一个皇帝失掉民心,那是多么恐怕的事情,可想而知。
接下来皇帝想要保住自己的威信,只能气得重新处理起这件事,首当其冲的就是四皇子,被拉到殿前又是一通痛骂。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李洐咬着牙跪在殿前,听着皇帝冷得发指的话语。
一字一句都是在摘除他自己,将李洐带出来挡箭。
李洐跪在殿前,垂着冰冷的眸子,对皇帝的所有行为嘲讽而笑。
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牺牲一个儿子又算得了什么。
见李洐不出声,皇帝脸色又沉了沉,喝道:“朕问你话呢。”
皇帝拍案喝斥,众人瞬间噤若寒蝉般垂首不言。
“儿臣只是去巡视各地灾区情况……父皇,儿臣并没有做错。”李洐死咬着这点不放,仍旧不肯承认自己所做所为。
皇帝当即震怒,“逆子!朕往日如何教导你的,如今竟视天下百姓而不顾,你这是想要了百姓的命啊。来人,将四皇子押进宗人府,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探望。”
李洐咬着牙不等旁人来拖,自个起身,看也不看殿中的皇帝,转身往宗人府去。
皇帝压了压抽痛的额角,深吸一口气,开始着人去颁令。
一道减税的命令颁下来,又让人有意的将四皇子所为以及皇帝对四皇子的‘重罚’抛出去,百姓们瞬间对皇帝感恩戴德的谢。
李淮却对此嗤之以鼻,只要不是要命的,进了宗人府,还是可以再出来的。
皇帝到是直接,拉出他最疼爱的儿子来挡箭。
最是无情帝王家。
有些门第的人家尚且都有无情的勾心斗角,皇帝这一招,还是算仁慈的了。
贤妃正在大皇子府中和榻间的大皇子说话,眼神快意夹着不甘,“你父皇偏心他,这脏水都泼到脸上了,还仅仅只是将其关进宗人府,等过段时间又放出来。到时候也是不痛不痒的结果,真是可恨。”
大皇子知道这些谣言有自己的母妃推一把,如今老四突然这般,大皇子不信背后没有另一个人推了一把。
不然,以父皇和老四的眼目,怎么会容许这样的谣言炸起到这种地步。
到底还是在帝都城,帝王眼皮底下,解决得更快速一些,没有给予更大的致命伤害。
国库早已被虞国炸干,现下皇帝又大减税收,已是豁了出去。
不善战,又想有个好名声,皇帝这招自损的法子也是直接了当。
“母妃暂且缓一缓,现在,有人比我们更急,”大皇子想了想,说。
贤妃也不是个笨的,马上就想到皇后这里,连点头,又似想起了什么般,犹豫着道:“沈家那里……你自己再注意一些。”
章若迎的动作实在太过明显了,不由得让贤妃担忧。
大皇子皱眉点头,“儿臣相信沈家不会背叛。”
贤妃欲言又止,到底是女人家,不敢随便说话,坏了自个儿子的大事,“你心里有数就好。”
贤妃又和大皇子说了不少的体己话,心里边却暗暗想着找个人去盯着章若迎这里,否则哪天出了事非冤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