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青牛摇头:“即便是你不在意,那样的高手只要站在你面前,你自然而然就能感觉出来。那几个亲卫距离你那么近你都没有察觉什么,要么他们就是有什么特别的法子隐藏了修为,要么他们就根本不值一提。”
“特别的法子?”
方解仔细了想,记忆中江湖上好像没有什么宗门擅长这样的修行方式。
“我倒是忽然想到了一个……”
项青牛下意识的看了方解一眼,脸色变的有些不好看。
……
……
酒色财的身子有些站不稳,如果不是陈孝儒扶了他一把的话,他说不定刚才就已经倒了下去。他的前胸上至少有四道伤口,每一道伤口都很深。如果不是他的轻功足够好,也许他早就死了。
他没死,但是他带去秦河北边的一百多个江湖客,只有四个人和他一起活着回来,那四个人也是身上带着重伤。如果不是陈孝儒带人接应的及时,或许他们一个都回不来。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公责罚。”
酒色财挣扎着想要拜下去,可身上的上一动就钻心的疼,血顺着他的衣服还在不断的往下淌着,很快就把脚下站着的地方染红了一大片。方解立刻起身,让人扶着酒色财找地方躺下,他撕开酒色财的衣服,只一眼就看出他胸口上都是刀伤。
方解亲自为酒色财清理了伤口,然后用了药,又让军医拿来针线缝伤口。
“我责罚你什么?”
方解一边缝着伤口一边摇了摇头:“是我想到的太晚以至于来不及叫你们回来,过错不在你们而在于我。更何况,我实在想不出理由对一个身上伤口都在前胸的人做出责罚。”
酒色财微微怔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属下到的时候,酒色财一个人拖在后面挡住追兵,所以才有那四个人生还回来……”
陈孝儒在旁边说了一句。
方解点了点头,认真的处理着酒色财的伤口:“这件事本就是我安排的欠考虑,你们出发之后我才忽然醒悟,再派人想把你们叫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你这些伤,我都记在心里。”
酒色财忽然有些害怕。
他最怕的那种气氛又出现了。
他最怕的不是在废弃砖窑里的那种血腥冷酷的气氛,而是初进入四皇子王府和老刘蹲在后门吃饭的那种温暖。他半生大部分时间体会的都是冰冷的感觉,那种温暖太少太少。所以他怕,怕这种感觉一旦出现就会很快消失。
“你挨一刀,我就郑紫域身上刮一百刀,你挨了四刀,我就把郑紫域凌迟。”
方解将酒色财的伤口处理好,起身洗了手:“陈孝儒,带人送酒色财回去休养,到他完全康复这段日子找几个心思细的人护理,不要找女人来,这家伙靠不住。”
酒色财没忍住笑了出来,掩饰住眼角的一丝温润。
“那些刀客很不一般。”
他说:“属下也算是个老江湖,见过不少用刀的名家。但是没有一个人像那些人那样用刀,他们用刀简单到了极致,也可怕到了极致。属下能活着回来是因为以前遇到过太多次差一点就死的情况已经练出了反应,这四刀属下连避都避不开……”
“我知道了。”
方解拍了拍酒色财的肩膀:“回去养伤,那些刀客我来对付。”
他看向项青牛,项青牛点了点头,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