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格上前开路邀请欧格凯伦之余,弗柯斜视向了阿科诺斯。
‘至于这位伯爵之子……’
弗柯故作思索之色沉顿了一息有余,随后拍了拍手,向其露出了一个笑容:“也许,你其他的那些兄弟(父亲的其他私生子),也会很愿意继承伯爵的位置吧。”
“我……”阿科诺斯闻言顿时变了脸色,这一次的威胁算是直接拿捏了命脉。
他太清楚自己的地位来自于哪里了。
伯爵之位,再差的伯爵那也是伯爵!有没有继承权,完全是两回事。
他可不想变成一名普通的流浪骑士。
不……到时候,绝对比普通的流浪骑士下场还要惨;那些得罪过的家伙,可不会因此而放过自己。
如果眼前这个家伙……真的去支持那些贱婢之子的话。
“我为我的无理,而向您道歉!”阿科诺斯很果断的行跪在了地上。
如果他已经是伯爵了,那自然不必惧怕一个侯爵之子……可惜他不是;弗柯没有权力直接弄死伯爵的儿子,但他那些野种兄弟可是有的。
‘等着……等我继承了那老东西的位子,完成授勋后……’
到了这一刻,阿科诺斯才明白——那些即将到手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东西,是否失去,也只是他人一句话的事情。
为此,他只能如此颤巍的匍匐着,在心爱女人面前放下尊严,换取一丝原谅,去换取那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至于骑士荣耀?
别开玩笑了。
有了继承权,才能称之为荣耀,没有继承权——他算什么东西!
纵使此举会使自己名声狼狈,继承之位摇晃,也总比直接失去来的好。
“不知二位美丽的小姐,是否有兴趣与我共进一餐……”
谁料,弗柯竟直接的无视了阿科诺斯,径直走向了凯伦二人,弯腰行了一个绅士礼。
‘他……无视了我?!!’
阿科诺斯的内心正处于无比煎熬时期,在感知弗柯略过他的那一刻,他的心底情绪再度的翻过了一页。
其中有不知所措、有愕然、有愤恨、有委屈,还有一丝庆幸。
他承认,自己害怕了,自己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无视本该是最大的傲慢,本该是一种最大羞辱;但他这个被羞辱者,此刻却不敢有丝毫的怨恨流露;这一刻他,已经卑贱到骨子里了,成为了以前曾看不起的人。
阶级,不仅仅存在于贵族和平民之间。
在层层牵制下,许多人都得为此而低头。
弗柯不喜欢这种互相之间的恭维,以及那无形的枷锁——但他却也不得不承认,权力很好用。
许多人都跪服于权术之下,至死不敢反抗。
‘可惜了,权术也只是权术,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无法扫清南蛮、无法普世天下,存在的问题依然存在……我终究只是权利阶级的一个载体;一定还会有更好的取代形态的。’
弗柯在他那并不悠长人生中看穿一件事——权力的本质。
权力不生产任何东西,也不会凭空让一个国家强大,这东西只存在于集体,是力量的衍生。
只是一种让上层意志更好蔓延控制的产物,是一种让剥削变得‘合理’的外衣。
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的地方在于,意志的贯彻,文明的评定;但这会让无数人陷入追求狂热,让无数人迷失自我。
缺陷在于——权具备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