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势力是假的,马洪伟初战告捷,大获全胜,将前去接应萨布素粮车的队伍一举歼灭,那次归来,托尔布津可是眉开眼笑,欢天喜地的,连小眼睛都皱成一条缝了。这次虽然重创了敌军,自己,却也伤亡惨重,堪称大败而回,所以,迎接他的,是托尔布津讥讽和鄙夷的眼神。“马将军,你这次可是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得不偿失哦!”马洪伟虽然内心羞愧的无地自容,脸上,却依旧是气定神闲:“胜负乃兵家常事,一次失利,岂能盖棺定论?”托尔布津:“话虽如此说,可是,你不是败在萨布素手上,而是败在平安府手上。”马洪伟依旧是煮熟的鸭子嘴硬:“那又如何?他们有几斤几两,我一清二楚。”托尔布津鄙夷地提醒他:“同样,他们对你,也是一清二楚。多年生死相契的朋友,如今自相残杀,你可是孤身一人,孤掌难鸣哦,他们,就是三个臭皮匠加在一起,也还顶个诸葛亮呢!”马洪伟是气的须发倒竖,他不由得横眉立目,冷冷地质问托尔布津:“将军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是在幸灾乐祸吗?别忘了,我们可是唇齿相依,福祸与共的战友,唇亡齿寒,对将军你,又有什么好处呢?”托尔布津无所谓地耸耸肩,虽然心知肚明,知道马洪伟是沙俄某位位高权重的将军的乘龙快婿,但是,骨子里对满洲鞑子的憎恨和鄙视,仍是让他从心底,没将马洪伟看在眼里。这次,沙皇郑重其事地派马洪伟来协助他攻打平安府,他可是排斥的很呢。怎么着,他也在大清国的领土上纵横驰骋,烧杀劫掳了数十年,可谓对雅克萨的地理形式,风土人情,了如指掌,难道还抵不上一个卖国求荣,吃里扒外的叛徒?一个背信弃义,里通外国的人,连自己的祖宗八代都可以背叛,他还会有良知,和你风雨同行,同舟共济吗?托尔布津甚至不否认自己的杞人忧天,这种靠不择手段得志的小人,会不会在生死攸关之际,落井下石,撤火抽薪呢?先入为主的观念,已经在无形中,侵占了他的思想,左右了他的言辞,所以,在话语上,自然而然的,也就流露出了本质上对他的不屑一顾。马洪伟当年神不知,鬼不觉的挑拨离间,瞒天过海,不但害死了彭振岳,无形中造成了树倒猢狲散的局面,更无异于令年幼无知的康熙,将整个雅克萨,拱手让给了沙俄人。沙俄执政者将这块垂诞已久的沃土,轻而易举地据为己有,无不欢天喜地,喜笑颜开,所以,对待马洪伟,可是有求必应,奉若上宾呢。这十多年来,马洪伟在沙俄,可谓是养尊处优,倍受尊崇,何曾受过别人这般闲言冷语才?冷嘲热讽?所以,对于托尔布津这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姿态,他可是很不爽呢!而做人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又怎肯在言辞上,屈居他人之下?在官职上,他俩可是平起平坐,不分高低的呢,若初来乍到,便要忍气吞声,逆来顺受,那天长日久之后,他还有挺直腰杆,扬眉吐气的时候吗?马洪伟的恶劣态度,倒是令托尔布津愕然,可能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吧,若没马洪伟这针锋相对的反唇相讥,他还真没意识到,他和马洪伟,以后将会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呢!他不由得放软了语气,认同马洪伟的观点:“马将军,你虽然初战告捷,但是,这次,我军伤亡惨重,你顶多只能算是功过相抵,就这成绩,我可没办法向沙皇替你邀功求赏呢!”马洪伟:“路漫漫兮其修远,一时的失利算什么,只要是战争,就有输有赢,不到最后的决战时刻,谁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大赢家!”托尔布津点头认同:“马将军倒是信心百倍,勇气可嘉啊!但是,今日马将军也是大开眼界,身临其境地领受了平安府的威力,不拔除这颗横阻着通往大清国的毒瘤,我们迈向大清国的步伐,就会寸步难行!不知马将军还有没有高见啊?”马洪伟:“高见?谈不上!但是,平安府的实力,倒是真的不容我们小觑!今日,我倒是和连虎,孟伯风交过手了,他们,依旧是雄风不减当年,由此可见,销声匿迹的这十年,他们可是在卧薪尝胆,没消停地闲着呢!”托尔布津:“怎么,你怕了?”马洪伟冷笑:“哼!只有我想不到的,就没有我算计不到的,他们几个人加在一起,也未必能揣摩透我的心思!想当年,凭我一己之力,可以算计他们一帮人,今时今日,我一样可以再算计他们!”托尔布津:“连虎和孟伯风,是你多年情同手足的兄弟,当年,你算计他们,是因为他们对你不设防;今时今日,他们已经对你设防,将你视做不共戴天的仇人,你再想算计他们,恐怕未必是件轻而易举之事。”马洪伟自信满满地:“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你看,他们,依旧不会是我的对手!”托尔布津:“不会,他们,有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平安府的少主人,绝非等闲之辈,你对他,知道多少?”马洪伟:“我一无所知!”托尔布津似乎仍是心有余悸,那副俊美,邪魅,而冷血的脸庞,可是他午夜梦回,辗转难眠时,挥之不去的噩梦呢!“那个声名赫赫的平安府的公子爷,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你未必算计得了他!”马洪伟:“是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吧?纵然他是一个会七十二变的孙悟空,我也会叫他难逃出我如来佛的手掌心!”托尔布津斜睨着马洪伟,对他的骄横不可一世,显得不以为然:“别夸夸其谈,小心阴沟里翻船。”马洪伟:“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屎娃娃,筋骨还没长齐全呢,能有几斤几两?最好别犯在我手里,否则,我会对他扒皮抽筋,用尽一百零八种酷刑,让他死的,比起他老子彭振岳,还要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