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至于还有别的事,陈深落下车窗后,手臂搭在窗户处。
“许禾柠把人带走了,我让人一路跟着,但她居然把人送去了警局。”
陈深眼睛睇向窗外,盯着后视镜中一道道掠过的车影,恍惚不真实。
就好比他听到这句话,他眉里眼间虽然变得阴鸷,但还没有完全表现在脸上。
陈深再次开口时,声音好像是从胸腔里强行挤压出来的。
“怎么会。”
她要救人,他给她就是了,陈深没意见。
梁琮提起许禾柠,他是恨得牙痒痒的,做人没必要绝情到这个地步,她当古代打仗呢,她跟了季岫白,就要拿陈深去祭旗吗?
“深哥,她都去报警想搞你了,你说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再说,她是那种会管别人死活的吗?”
许禾柠要真有那善心,当初他们找到她大伯家去的时候,她怎么连面都不肯露?
梁琮咬着牙关,“深哥,她是冲着你来的。”
陈深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总之梁琮听着电话里是没有声的。
冬日寒夜,陈深手指抚过眉梢,指尖在眼角上方一道道勾画。
许禾柠不会不知道她这么做的话,会给他带去多大的麻烦。
但她不在乎。
是不在乎他。
说不定她以为靠着季岫白,还能趁这个机会将他这颗眼中钉给拔除掉。
他点了支烟,白雾从鼻腔内溢出,五官被淡化到朦胧,只有一双眸子依旧清明。
“深哥,现在怎么办?说不定警方很快就会过来查……”
陈深把通话掐断了。
他用力吸了几口烟,烟身燃烧的速度很快,在几近无声的车里犹如点燃了炮仗的前几秒,只听得簌簌声,很近又很刺激人心。
许禾柠,要这么玩的话,她确定她能有好日子过?
*
岁禾后门口,陈深的车到达时梁琮在那里等他。
一见车子停稳,梁琮忙过去拉开车门。
“深哥,里面的服务员我已经换了一拨,都是听话正经的,监控也都删了,场子里清扫得干干净净。”
陈深面容冷峻,长腿迈上高阶时,膝盖处的布料拢出淡淡的褶皱,“进了包厢的那两人呢,把他们叫过来。”
梁琮忙不迭地跟在后面,想替他们求情。
毕竟当时他也在看监控,已经猜到可能是哪句话惹恼了陈深。
“深哥,别看他们是大老粗,但做事尽心尽力,况且还被季岫白手底下那人给打伤了……”
陈深一语不发,但他漆黑瞳孔内射出的阴寒让人心惊,梁琮也不敢多说什么。
就在许禾柠刚待过的那个包厢,两个男人跪在地上,陈深坐在沙发内,屋里有打扫过的痕迹,碎裂的烟灰缸和监控器都被扫除干净。
“深哥,我们也没想到那女人能突然跑进这来……”
“不是因为这事。”陈深双手压着自己的腿,“再想想。”
两人面面相觑,但他们不知道许禾柠和他的关系。
“对不起深哥。”
陈深神情寡淡至极地瞥向他们,“客人在里面坐着,是进来消遣的主,你冲着她说有没有兴趣加入,还让别人开价?”
“深哥,那女人真的是极品,她要不是季岫白的女人,我高低把她绑过来让她给您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