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身后有行动间的细风飘来,而后一只手挽起他的发丝,托至他肩侧垂落身前。
本就滑落肩头的衣襟再被更加勾扯往下几分。
“二郎,你这是要做甚?”
林落实在不解,终是问出声。
却只听轻笑一声:“卿卿与我心有灵犀,难不成不知?”
这……这话只是林落随口一说。
他怎么真会与其心有灵犀。
蹙了眉,想求那庶子别再逗弄他了。
可……
话还没出口,林落便觉肩上一凉,还有微痒。
热天里这一触让他冷不丁战栗一瞬,而后僵了身子。
心中对此已有猜测呼之欲出,而在他偏头回看到一支眼熟的竹枝笔杆时,便更加了然了。
“二郎,你在我背上写字……我看不着。”
林落是想着要把描摹自己的‘笔’给裴云之,但不是这支笔呀!
身体随笔锋痒痒得微颤,少顷只听裴云之回:“稍后拿个铜镜,便可瞧见了。”
这……
既然裴云之已然提笔了,林落便也不好再让人停下重写。
只能咬着唇忍那蚀骨密密酥麻。
片刻过去,裴云之写好了。
搁笔声在案上微小,但林落听得真切。
正松了口气,欲起身回看,肩却被一按。
“别动,笔墨在肌肤上难干,若不小心蹭到便要花了。”
裴云之道:“我去拿铜镜来,你且先再趴一会儿。”
“好,二郎可要快些回来,我手都酸了。”
林落嘟囔着,勉强先松开一只攀着窗台的手,活动了下。
是真酸了。
也不止手酸了。
客栈的居室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裴云之确确很快便回来了。
待一方铜镜执在他手中,他道:“可以回头瞧了。”
闻言,林落回看。
却……
什么都看不见。
“二郎,我瞧不见。”
林落嗓音轻软。
话音只是方落,林落便觉一阵行风扫过。
是裴云之重新落座在了软榻上。
而后那俊美面容出现林落眼前。
铜镜被搁置案上,一双手自他臂下穿过。
托他,举他。
再任他双臂搭于其肩上,跨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