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不仅不怕,反而还似笑非笑的看着面色瞬间铁青的苏征,垂下眼说:“苏大人,我的话都还没问完呢,他眼看着都要说出幕后指使了,你这么急着杀了他,我很难不怀疑是你在背后害人啊。”。。。。。!苏征死死地盯着宋沅,虽然脸上还能勉强维持镇定,但是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宋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让人难以招架?普通人面对这种泼脏水的事儿,除了哭和说我是冤枉的还能怎么样?宋沅就能玩出花样来!立即就找到了关键的荷包就算了,还能想出李代桃僵的主意,推出一个丫头带上那个荷包,完美破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刘伟成逼得走投无路,精神崩溃还不算,她还真的敢动手,敢杀人!现在还能冷静自若的寻找他的漏洞,在谢景昭和叶明川郭守敬等人跟前跟他针锋相对阴阳怪气。。。。。。他只能木着一张脸冷笑:“不过就是一个下属,他拿出你的贴身肚兜,我方才想着若是你喜欢,成全了你们也无妨,这才带着人来的。。。。。”叶明安刚才是被宋沅露出的削手指绝技给惊呆了,一直到现在才回过神,见宋沅还面无表情的站在血泊里,他咽了口口水。亲娘啊,他还替宋沅打抱不平和担心呢。他真都多余担心!人家只怕脑子里的沟沟道道都比他的脑子多!谢景昭则似笑非笑的开了口:“威武伯的确是太着急了,宋大小姐的刑讯还不错,有条不紊的,眼看着就要问出幕后主谋了,却被你这么突兀的杀了。。。。。。”他起身弹了弹自己衣袍,冷声说:“宋大小姐疑心,也是很合理啊。”苏征被前后夹击,一时狼狈不堪。他真是没有想到,精心设计的圈套竟然被宋沅这么轻飘飘的破了,而且刘伟成竟然还被宋沅逼得毫无招架之力。他看了自己的亲兵一眼,面带怒意。而他的亲兵此时已经飞快的站出来跪在了地上,慷慨激昂的指着宋沅:“宋大小姐,你不必这么质问我们侯爷了,这一切都是我和刘伟成商议之后决定的,你素日嚣张跋扈,从来不把我们这些下人当人。。。。。。。”他深吸了一口气:“你怕是不记得了,你曾经赶走过一个嬷嬷,正是刘伟成的亲娘!当时她生着病,你却毫无怜悯,以至于他娘出了府就死了!”宋子思冲到宋沅身边,愤怒冷笑:“胡说八道!就为了这事儿,你们就算计一个侯府小姐的清白?何况,肚兜到底怎么来的,你也还是没有解释清楚!”那人深吸了口气,冷笑说:“反正我们自有我们的法子,我们只是看不惯你们肆意污蔑我们伯爷!”他冷冷的说:“宋大小姐,昨天刺杀你的那些人,也都是我和刘伟成的人,对付你这种横行无忌的千金大小姐,怎么歹毒都不为过!”话音刚落,他嘴角忽然流出血来。宋子思大惊,立即抢步上前掐住了他的下巴,可是已经太迟了,他已经咬破了牙齿中的毒囊,很快就没了气息。一场声势浩大的戏就此落下帷幕。苏征面带伤痛,悲痛不已的看着宋沅:“沅姐儿,你满意了?”郭守敬拧着眉头,这么一出大戏,结果在高潮处就戛然而止,简直是让人像吃了屎一样难受。分明就是被苏征推出来当替罪羊的,可现在苏征反倒是搞的他才像是受害者一样。虎皮鹦鹉大人气的胸膛都快炸了,飞起来不断痛骂:“缺德败兴的王八羔子,杀人灭口,生孩子没屁。眼儿!”这只臭母鸡,竟然还指桑骂槐!苏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十分痛苦的朝着谢景昭拱了拱手:“让殿下看笑话了,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家门不幸。”他叹了一声气:“是我太过轻信属下了,以至于差点儿冤枉了沅姐儿。”他说着目光落在宋沅身上:“只是,虽然是他们无中生有,可其情可悯,何况如今他们都已经付出了代价。。。。。。”他闭了闭眼睛:“此事就此作罢吧。”郭守敬气急反笑:“这么污蔑了我外甥女,差点害的她名誉尽毁,这样的事儿,你说算了就算了?!”他指着苏征破口大骂:“姓苏的,你他娘的道貌岸然,畜生不如!这件事儿,你必须给我说个清楚!”“还要怎么说才清楚?”苏征忽然暴怒:“这里,如今已经死了两个人!我可曾有过偏私?!我可曾有让他们不要死?!”他摊开手,朝着郭守敬意味深长的冷笑:“人不是都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吗?该死的都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虽然刘伟成和那个亲兵的确是死了,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跟苏征脱不了关系。偏偏死无对证,那个亲兵揽下了所有罪责,现在苏征才能如此嚣张。真是让人气炸了。苏征则意味深长的看着宋沅:“沅姐儿,你也该长长教训了,往后对底下的人,该慈和一点,再如此倒行逆施,底下人难免心生怨恨啊。”大有一副你奈我何的意思。宋子思听的拳头都握的咯咯作响,眼看着就要冲上去。宋沅已经一把拉住他,然后才微笑着看着苏征:“苏大人,你急什么?这件事,又不是就这么一个证人,我还有一个证人呢。”她笑着说:“之前夫人派了一个婆子给我送衣服。。。。。”苏征一时变了脸色。他当然记得,那个婆子就是负责把刘伟成的荷包混进宋沅的妆匣里的。只是,她们都已经吩咐过了,一旦得手,立即便走。难道。。。。。他心中惊跳,宋沅却已经垂下眼了:“苏大人不必惊慌,事情到底如何,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我打算回到京城之后报官,让官府查个清楚明白。”说完,她就看了一眼宋子思和郭守敬:“大哥,舅舅,咱们回京报官吧,人又不是都死光了,总能问出个是非黑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