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他不善的脸色,马姨娘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错,凌氏那个贱人,居然真的把自己的事全说给宁祖安听,这是要把所有的事全推在自己身上,置自己于死地。
“侯爷,今日婢妾病在床上,还未用餐,大夫人命人送来食篮,婢妾欣喜万分,只因为身子不好,只用了没几口,幸好是没几口……否则,侯爷就……就见不到婢妾了!”马姨娘又是一阵大哭。
唇角的血和着泪水,一起落下,何其可怜!
“侯府的大夫人要害个妾室,真可怜!”
“不是说这位侯夫人,心地极善的吗?现在怎么这么不能容人?”
“你那是以前的消息了,这位侯夫人的心黑着哪,前阵子闹个丧事,办成喜事的丑事,还不是那位侯夫人办的,听说侯府二夫人的死,和那位侯夫人也有关系,之前还说在二夫人生的女儿的药中下毒……”
“竟然有这么恶毒的女人,早就好休弃下堂了!”……
“胡说,夫人怎么会害你,明明是你……”宁祖安额头跳了跳,眼睛一瞪,那句话,终竟没有说出口,哪个男人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被自己的小妾戴了绿帽子。
“侯爷,是婢妾什么?是婢妾做了什么让大夫人误会的事了吗?所以她才会赐下毒药,要害婢妾性命,侯爷,您给婢妾说,婢妾那里做错了,等侯爷说完,婢妾就吃了这些饭菜,了断自己。”
众人顺着马姨娘的话,落到了地上,果然,马姨娘的脚边就放着一个食篮,最上面一盆菜里还带着血迹,一根银针跌落在旁边,针尖上一片黑色,一看就知道这菜是有毒的。
马姨娘的话极是犀利,对凌氏下毒之事,没有半点疑问,只是一个劲的追问自己错在哪里。
“你瞎说什么!”宁祖安被问的火起,一脚把食篮踢翻,翻出去的食篮往围着的众人面前飞出去,里面的饭菜倒了一地,乱成一团,有好事者拿出银针试了试,竟是全有毒的。
“果然是下了毒的!”
“那个女人的真黑,连个妾室都容不下。”
“听说,她生出来的两个姑娘,都跟着一个德行,早就跟人不干不净了,没成亲就跟人家男人好上,昨天不说还掉了个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夏府的大公子也戴了顶绿帽子!”
事实摆在眼前,这话可就越说越难听。
“姨娘,你先别急,有话我们进去说,一家子闹到大门口,徒让别人看了笑话。”宁雪烟盈盈的从气的发抖的太夫人身后走出,过来半扶了一把马姨娘,笑着劝道。
她这话说的太夫人很舒坦,当下点点头,满意的看了宁雪烟一眼,脸色也缓了下来:“马姨娘,进去说话吧,如果你没错,绝不会让人害了你去。”
“侯爷……”太夫人一劝,马姨娘也识实务的转过头,看着宁祖安,眼里又是委屈,又是伤心,还含着浓的化不开的情意,一时间倒是让宁祖安气发不出来。
生硬的道:“进去说话!”
两个婆子见马姨娘己有意动,马上殷勤的过来,左右两边扶着马姨娘,就往里走。
这一次,很顺利,一行人进了侯府的大门,只把门外的路人全拦了下来。
进了门,合上大门,众人全去了太夫人的祥福园,进了门,大多数下人全迁了出去,独留下几个心腹,太夫人特地还去把马姨娘昨天跟着的丫环碧云也去叫了过去,佛堂里的凌氏,也让人带了过来。
这是要三堂会审,当面锣对面鼓的,直接对上。
马姨娘心底有些发虚,下意识的看看一边的宁雪烟,纤瘦的少女,脸色平静不起一丝波澜,感应到马姨娘在看她,她转过头,深幽的眸子,墨玉一般,却又仿佛沾在千年寒潭中的莲子,冷洌寒冰。
嘴角微微一挑,意味不明的冲马姨娘一笑。
那么弱质纤纤,精致绝美,却透着一股子诡谲,这让马姨娘想到一种以往听说过的蜘蛛,听说那种纤细的蜘蛛,平生只会结网,可是却能嗜人性命于无形。
有种不寒而悚的感觉!
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中一般,这样的一个女子,真的在护国侯府当了那么多年透明的五姑娘吗……
弱肉强食,五姑娘无论从哪里看,都象是那种捕食猎物的人,无论谁想侵犯到她,都会死在她尖利的爪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