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而他便把徐胤到来之始末一五一十全给说了。
傅真看了眼裴瞻,当下招手:“更衣!走!”
裴瞻断后,使了个眼色给陈顺:“外面等着!”
……
徐胤会去禇家这是傅真早就预料到的。今日他被禇钰杀了个措手不及,一定会秋后算账。他也一定能想到禇钰背后还有人。
禇钰如何应对徐胤的就显得十分关键。毕竟他曾经那么信任荣王妃和永平,今日在荣王妃面前伤透了心之后,到底有没有醒悟,傅真还没有看得十分明白。
但他既然在徐胤面前隐瞒了自己,只说是蒙面人,那这一趟就还去得。
“徐胤走了之后,禇家四面都被他设下了埋伏,现在要进去不是那么容易了。
“不过,禇钰给出了一条路。”
到了禇家外头的胡同口时,陈顺指了指禇家东侧的一座院子:“这户人家近期出了远门,他们家的院墙底下跟禇家有道小门相通,可以避开耳目进去。”
傅真和裴瞻跟随陈顺到了院子里,果然院墙旁的石榴树底下有一座门,门是锁着的,陈顺使出工具一撬,锁就开了。
几个人鱼贯入内,到达的地方乃是禇家东院,果然一路十分顺畅。
禇钰房里点着一盏灯,灯光微弱,陈顺打了个信号,屋里的灯光变灭了。
傅真他们趁黑入内,屋内灯光才又亮起来。
裴瞻在门下道:“你进去,我先在这盯一盯。”
傅真点头,绕过屏风到了禇钰床前。
禇钰已经坐了起来,看到她后便迫切地道:“你终于来了!”说完又望着她身后的门口:“还有谁来了?”
傅真道:“我兄弟!”
门口的裴瞻闻言,往里头看了一眼,摸了摸面巾下自己的薄唇。
禇钰哦了一声,没有纠结,直说道:“陈顺都已经跟你说了吧?徐胤先前已经来过了。”
傅真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跟他说呢?”
禇钰眼光灼亮:“我记得你说过,徐胤与你有生死之仇。”
傅真没有吭声。
禇钰往下道:“你的大恩大德,我铭记在心。但恕我直言,你我素昧平生,你肯这般帮我,必然对徐胤也是有所图谋吧?”
傅真挑眉:“你想说什么?”
禇钰沉气:“这个仇,我想报。但我也知道,凭我自己是办不到的。我请你来,是想问你,如果我真的还能回到荣王妃身边,有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为你办到的?”
傅真望着他:“你为什么会想到问我这个问题?”
此刻的禇钰经过伤病折磨,体魄瘦得已不足从前七八成,但他的眼神却依然闪耀着辉芒。
禇钰缓声说道:“我恨徐胤,是他害了我。我想借你的力量报复他。但我并不愿意白拿你的好处,我想你或许能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这样我们能够做个交易,也算互利互惠。”
傅真望着地下,深吸气道:“那你恨荣王妃吗?”
禇钰眼神便变得暗淡了:“也恨。但不管怎么说,她给了我衣食,使我没能死在三岁的那个冬天,使我能够活到现在,还习得一身武艺,所以我不会报复她。
“前尘往事,就在今日一笔勾销好了。等到事情办完之后,我会远走高飞的,不会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
傅真听到这里,摸起了下巴:“但我也没有信心可以打击到徐胤,此人城府太深,而且我现在怀疑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